“軍爺,您就別戲耍小老兒了,您吩咐我的事兒,我做得很好,那軍爺背後的雄鶴我紋得栩栩如生!”說道自己的作品,老者臉上添上了幾分自信。
“您看在我將事情辦妥的面子,將我家小丁放了吧,那孩子身子弱,再在這峰頂呆兩日,怕是……怕是會沒命的……”說到兒子,老者的聲音越加哽咽,自信的眼神又變得脆弱和無助。
三角眼士兵忍著笑拍了拍老者的肩膀,“丁叔,你是不是很想見你兒子啊?”
這個被喚作丁叔的老者沒聽懂士兵話裡的玄機,點頭如搗蒜地道:“我,我可以用我的命換我家小丁的命,若實在不行,我留著燕神峰服刑,軍爺……”
“那倒是不用,我現在就可以送你去見他,你們誰也不用再幹苦活了。”三角眼士兵說罷湊近了丁叔兩步,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沒有任何猶豫地狠狠地扎進了丁叔的後心。
疼痛襲來的那一刻,丁叔瞪著眼看著面前計程車兵,渾濁的眼裡滿是震驚,他雙唇開合了兩下,神情哀慼地從嘴裡艱難地擠出“小丁……”兩個字後那雙眼睛便永遠地失去了光澤……
丁叔最後的表情寫盡了絕望,他沒能等到晨光的出現,便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辰時已過,太陽將最後一絲黑暗驅除出天空,皇宮大殿內,早朝已經接近了尾聲,大臣們穿著各色的朝服,手裡握著笏板,恭恭敬敬地埋著頭,等待太監宣佈散朝。
“有本造奏,無本退朝!”孟公公有些尖銳的聲音想起。
殿下的大臣們微微扭動著脖子觀看是否有人會出列。
大殿內仍然十分安靜,就在群臣以為今日的早朝大概馬上就會結束時,一個有些顫抖的聲音突然在他們中間響起。
“臣,臣有事奏!”
弘文帝朝那聲音望去,只見一個身穿緋色朝服的瘦高官員從佇列裡站出來,弘文帝想了半天,才想起這人乃是赫連玄安的兄長赫連玄偉,“何事奏來!”
赫連玄偉聽見弘文帝詢問,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朝著弘文帝深深地磕了一個頭,“臣有罪,請陛下賜罪!”
弘文帝最討厭這些故弄玄虛的臣子,他們每次這樣說,最後罪名都會落在別人身上。於是有些不悅地道:“到底何事,你速速說來。”
赫連玄偉惶恐地抬起頭,瞬間聲淚俱下,“陛下,臣不敢再隱瞞包庇了,國家安危社稷為重,血脈親情只能忍痛割捨……”
弘文帝聽了這話氣得咬牙,不耐煩地喝道:“給朕說重點!”
赫連玄安被這喝聲嚇得臉上一僵,忙回道:“臣……臣知道那雄鶴撲燕中的雄鶴指的,指的是誰……”
弘文帝聞言眼神一變,他都沒有想要將赫連樂趕盡殺絕,可是赫連樂的這些血脈至親卻是不想放過他,“這件事,朕已經頒過旨意,嚴令再提,赫連大人難道沒有聽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