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被自己看到的一切嚇壞了，空氣似乎變得凝滯，呼吸不上來，胸膛內漲得厲害，心臟咚咚地狂跳，像要炸開一樣。
太可怕了。
為了穿上這雙紅繡鞋，這個胖女人跺了自己所有腳趾，削了腳後跟，挖了腳背上的肥肉。
她如願以償地穿上這雙紅繡鞋，咯咯地發出令人心悸的笑聲，一步一輕舞，一舞一踮腳，有些踉蹌，有點優雅地跳著飛天古舞，身上圓圓的肥肉如波浪搖動。
她每舞一步，就會在地上留下一個腳印。
一個蓮花印。
血紅的蓮花腳印。
屋子裡像有音樂似的，胖女人很有規律地前前後後舞動，地面上綻放一朵朵鮮紅的蓮花。
那紅色如此鮮豔，伴隨著血腥味，刺激著我緊張的神經。
除了血腥味，還有尿騷味。
早摔坐在地上的四哥向後躲著，留下一道溼痕。
“安……哥，斷道……長，這……這是怎麼回事？”
安晴明和斷秋易站在一起，四隻眼睛死死盯著胖女人腳上那隻紅繡鞋，並未回答我的話。
胖女人跳著跳著跳到一扇門前，輕輕地推開門，一個大大的落地鏡出現。
“啊！”四哥發出女人一般的尖叫聲，空氣中的騷味更重。
我沒有笑話四哥，我也害怕極了，膀胱有不受控制的跡象，有幾顆已經擠出來。
鏡子裡綻開著一朵朵紅色蓮花。
那間屋子的地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血色蓮花印。
這女人之前在屋子裡跳過舞。
怪不得胖子會將自己女人五花大綁地死死綁到椅子上。
“紅繡鞋，金蓮鞋，步步生蓮舞君前……”胖女人唱著莫名其妙的歌，對鏡自舞，蒼白的胖臉上，居然帶著自我陶醉欣賞的笑容。
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連串沉悶的聲音打破房間裡奇異的氣氛，我回過頭，看到一直後退的四哥退到樓梯口，像球一樣滾落到下面。
“抓住她，再跳下去，她會死的。”斷秋易大喝一聲，安晴明立刻奔進房間，一手抓住胖女人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