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酒量很好,屬於臉越喝越白,腦子越喝越清醒的型別!
她望著一桌的琳琅滿目,伸手在高高低低、造型精巧的酒瓶中挑挑揀揀,終於拿起了一瓶深茶色、漂亮得像香水瓶的白蘭地,慢悠悠地說:“我喝光一瓶,下週的公開課就讓我過?”
王虎年白胖的臉笑意橫生,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伸手拍胸脯:“保過!一準兒說話算話!”
“唉!”林溪嘆了口氣,垂下眼眸,仔細打量像工藝品一般漂亮的酒瓶,將它拿在手中反覆把玩,“早知道有這樣的捷徑,我何必費那麼多工夫查資料、備課呢?”
她光滑白皙的天鵝頸低垂,鬢角幾絲碎髮飄著,看起來非常遺憾!
“哈哈,現在也不遲!”王虎年一把奪過林溪手中那瓶酒,熟練地撕開酒封,拔出木塞,頓時酒香滿室,混著一股好聞的水果味兒。
這種酒聞起來甜香,其實酒精度數很高,喝的時候不容易感覺醉,但是後勁十分可怕。
王虎年湊近瓶口聞了聞,深吸了一口氣,未喝先醉:“請吧,小林老師!”
他殷勤地將酒瓶遞了過去。
林溪擺擺手說:“可惜我不喝酒,早知道有這樣的捷徑,就私下好好練練酒量,再來南風中學了!”
她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跟著沒事人似的,完全沒打算去接酒瓶,任由王虎年的一腔殷勤尷尬地停留在空中風化!
司機也是個老江湖,眼瞅著情勢不對,忙不迭地起身接過王虎年的酒圓場:“哎呀,真香,林老師不嚐嚐太可惜啦!”
王虎年站在那裡,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本以為今天擺了個大陣仗,著實嚇唬了一頓,小姑娘一定嚇破了膽,這一次一定會任由他捏扁搓圓。誰料對方竟是難啃的硬骨頭。
林溪進門的時候就留了個心眼,特意坐在了靠門的位置,看王虎年即將發作,懶得再敷衍,便站起來推門而出,身形之快,令屋裡的另外兩人始料未及。
這地方,她來過,心理上就少了幾分懼怕。
何況這裡是星級酒店,她算準了大白天不至於違法亂紀,於是乾脆簡單粗暴,摔門走人!
工作丟了就丟了吧!
這樣窩囊的工作實在沒法幹!
多少人為了餬口,百般委屈求全,可是她還年輕,大不了回家繼續啃老,不必為了一口吃的出賣自己!
奢華的酒店走廊裡,來來往往有許多衣冠楚楚的客人和侍者來來去去。
其中一位年輕的侍者在擦身而過後,又掉轉過來,笑容滿面地看著她:“您又來找小沈先生嗎?”
“……”她下意識地朝後看了看,發現包廂裡的倆人並沒有追過來。
林溪東張西望的樣子,錯誤地讓侍者以為她又迷路了!
“是不是又和小沈先生走散了,需要我帶您過去嗎,女士!”侍者說,“小沈先生每次來,都直接去三樓!”
這熟悉的一句話,成功地讓林溪想起了他,原來是那天領她上三樓去找沈嘉行的侍者。
不會吧,沈嘉行這個傢伙大中午的,跑過來幹什麼?!
沒和她這個班主任請假,那肯定又是翻牆出來的!
“沈……”她本來想問沈嘉行是不是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