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樓前的花壇裡,月季新芽萌生,色澤淡紅,枝條細嫩而柔軟,道路兩旁的楊柳枝條卻隨風可舞,又是那副嫋嫋婷婷的樣子了。
慕容暄站在湛藍如洗的天空下,雙手插兜,身長如玉。他先是將女孩兒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間就抬眸望她,唇間一抹明顯的笑意:“言言,嗯,你這褲子蠻好看的。”
他們兩個那天穿的都是淡藍色的牛仔褲,如今聽到他誇自個兒的褲子好看,周徵言當即就紅了臉,羞赧的小聲回了一句:“謝謝。”
這是不是傳說中的情侶裝啊?
慕容暄頭髮長了些,但還沒有初識時那麼長,所以額頭上那個好看的美人尖還是露了出來,他的臉看上去似乎瘦了些,但英氣更為明顯。
忽然間,女孩兒鼻間一熱,下意識地低頭,幾點猩紅隨即灑落在地——她流鼻血了。這還是她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流鼻血,咳,有點狼狽。迅速確認了是右鼻孔流的,她當下依著以往的經驗——把左手舉得高高的,仰頭用右手堵著鼻子。
慕容暄見狀,立刻跑回教室拿了包紙巾,扯出來幾張給她,嘴裡還安慰著:“言言,別怕,流鼻血而已。”
周徵言接了紙巾,仰頭擦著鼻間的血跡,百忙裡還回了一句:“我不怕。我爸爸經常這樣,我和弟弟都被遺傳了。”
這是遺傳嘛,她也不想的。
“你爸爸?”慕容暄很輕聲地問了一句,眉間帶著顯而易見的疑惑:幾次聽她提起爸爸,她似乎很懷念他。
也不知,她爸爸生前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二姨隱約的提過徵言爸爸是病逝的,但具體什麼病,沒說。
“嗯,他以前經常這樣。”周徵言還在擦鼻子。
慕容暄的眼神閃了閃,抿了抿嘴,想問什麼,終究沒問。
周徵言擦了幾下,血還在流。
“我去水管那裡,用冷水洗洗吧。”說完,她左手仍是高舉,右手捂著鼻子,有點滑稽地仰頭往水管處走去。
慕容暄全程陪著,幫她開啟水龍頭,又遞紙巾,他神色自然,沒有絲毫不耐。冷水洗著,過了好一會兒,血才止住了。周徵言把右臂放下來,跟他解釋:“可能最近天氣太乾燥,我才又會流鼻血。我和我弟弟經常這樣,我們已經習慣了,你也不要害怕。”
她沾了水的臉龐膚色晶瑩,映著陽光挺好看的。
聞言,慕容暄挑了挑眉,流鼻血看著是有些恐怖,但他還不至於害怕,只是流血的是她,他有些……
“我不怕,只是有些心疼你。”
話一出口,慕容暄的臉驀地有些發熱,他心裡是這樣想的,沒成想就說出口了,他的女孩兒一貫是臉皮薄的,這句話太直接,也不知她受不受得住。
那廂女孩兒已擦乾了臉,低頭洗手,笑著說:“我早習慣了,從小就這樣,不是大事;你別這樣。”
似乎,並未察覺到他的不自在。
說話間,倆人已重回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