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葉坐在馬上,感覺自己被顛簸的五髒六腑都要飛出來了。
這馬是在撒丫子用生命在跑啊。蘇葉覺得,在生死麵前,動物和人都是一樣的,螻蟻偷生,她就更不想死了。雖然這匹馬四隻蹄子跑的跟風火輪似的,可兩只猛虎在後面還是照樣緊追不捨,甚至偶爾一個猛撲,都要撓到馬屁.股了。
她這會兒也分不清手裡的靈符都是什麼屬性的,只一股腦兒的往少年的佩劍上一拍,至於結果如何那就聽天由命了。
很快蘇葉的腦子裡也得到了那把劍的資訊:清越劍,無品。賦靈之後削鐵如泥,跟主人更加契合,使用起來如指臂使,劍鞘也更加華光四溢。
蘇葉:……最後一個雞肋的功能就不要介紹了好不好?劍鞘華光四溢除了明晃晃的告訴別人,我有一把 神兵快來搶,還有什麼用?
不過,此時她已經做完了自己能做的,接下來全指望這少年的武力值了。
一聲清越的劍鳴聲傳來,少年握著劍的手忽而一頓,他彷彿感受到了自己的佩劍那蠢蠢欲動的戰意。胸中也忽而傳來一陣豪氣,他借力從馬上騰空躍起,手中持劍,腳在馬屁.股上踹了一下,“姑娘,抱歉,是我連累你了。”
說完,他便揮劍沖著那兩只猛虎而去。
或擋,或刺,或劈,少年覺得自己手中彷彿換了一把劍似的,那種劍隨心動,指哪兒到哪兒的感覺,簡直太棒了。一劍揮出,便在老虎的身上留下一道傷痕。
少年愈戰愈勇,越來越興奮,口中甚至還念起了李太白的那首詩。
“趙客縵胡纓,吳鈎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之前還對這猛虎有著深深的恐懼,而此時,他的心中卻覺得,這兩只不過攔路虎而已,宰了便是。
都說人欺軟怕硬,動物更甚。
他們對於氣息格外的敏.感,這兩只猛虎也察覺到少年的氣息變了,比之前可怕太多,糾.纏下去也佔不到便宜,且它們身上傷口眾多,便有了退意。
可少年正在興奮的時候,怎麼可能任由它們離去?
一劍刺入一隻老虎的腹部,一個就地打滾躲掉了另一隻老虎的進攻,他翻身一劍刺入那隻老虎的咽喉。少年此時也已經力竭,跪坐在地上,身上沾滿了血跡。
過了許久,他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目光注視著自己的佩劍:“辛苦了,我的兄弟。”
這把劍陪伴他九年了,在他七歲第一次握劍的時候,父親便從倉庫中取出了這把劍,他那個時候日日練劍雖是用的木劍,卻也夜夜抱著這把劍入睡,只為了跟它培養感情。
“爹還說話本上都是騙我的,哼,果然還是我的堅持是對的!”話本上,要用真心對待你的佩劍,時日久了它必能與你心靈相通,使用起來如指臂使,若是機緣到了許還會開靈。
少年笑了笑,只是他的老夥計踏雲不在身邊,而他此刻已然無力再走出這片山林。不管是老虎還是他自己身上的血腥味,總會引來林中的其他猛獸。
少年苦笑:“我這十多年的好運氣終於用完了嗎?縱然我的劍已生靈,可我註定還是要葬身野獸腹中了。”
想想這十六年來,他的運氣是真的好的沒邊了。
出門撿錢、想學功夫就在家中倉庫裡翻到了劍譜,想去邊關浪一波,家裡就接到了調令到了邊陲駐防,出門打獵射下來的大鳥居然還是自己這邊的奸細跟韃子通訊的工具……
大概也是因為他的運氣太好了,好到有許多人都看不慣他,這才有了今日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