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名字多見生,還是安德魯老師聽著親近。“茨溫特冺著笑不願改口。
”隨你,不提這,倒是少爺你,很不正常啊!“安德魯瞬間就對茨溫特的狀態做了判斷。
“不正常,哪裡?”茨溫特不動聲色。·
”這次行動本來就不易,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更加具體的線索,少爺你氣定神閒,是不在乎這次行動的軍功,還是心裡早有了計謀。“ 緩了緩安德魯又繼續說道:“如果是前者,我得勸勸少爺多用些心。如果是後者,希望少爺說出來,大家參謀參謀,也省得大家像沒頭的蒼蠅一樣不知方向。
茨溫特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反倒是提了個毫無相關的話題:“《聯邦歷史》上記載,上古時期,奧古斯都時期強盛至極的埃爾倫帝國在帝都都靈城 進行過一次巨大的朝聖儀式,史稱“混亂之源”,帝國教會的教宗與各區主教共計50餘人,合力開啟了朝聖的大門,傳言有人看見了聖蹟,儀式在中段無故失控,都靈城被整個貫穿,大地陷落,教內實權人物僅存活5位,其他人均被捲入空間亂流之中,昔日繁華熱鬧的都靈城成了都靈魔窟,強盛至極的埃爾倫帝國瞬間崩壞瓦解,自此起,空間魔法研究被認為觸碰主的禁忌。”
身為歷史老師的安德魯對此當然熟悉,所謂《聯邦歷史》,其實是指哈斯曼聯邦自己編纂的歷史。“混亂之源”是史上最重要的事件,各國對此評價不一。理性的認為這是一次失敗的朝聖,同時也是災難的起源,貫穿的都靈城成了連線魔族生物的通道,由此帶來的後果無比嚴重。而諸如教會之流認為這是無上造物主對人間的懲戒,同時這被作為證明主存在的有力證據。儘管此前已有諸多聖靈顯跡可以拿來論證,可那些大都虛無縹緲,影響頗小。
總之,安德魯還是沒有摸清茨溫特的意思,只好等著茨溫特接著講吓去。只聽茨溫特接著講到:“不可否認,空間魔法領域是個價值無限的寶藏,但這份寶藏太過危險,大家不得不制定出一份規定章程加以限制利用,《空間魔法限制章程》就是為此設定,很顯然奧丁城沒有做到,這是我們站在這個地方的一大部分原因。你問我有沒有辦法,那麼到現在來說我是沒有辦法的,但不代表沒有頭緒,從我收集的訊息來看,她們要想逃離出去,必須依靠這附近的埃爾倫帝國傳送祭壇舊址,可我們找不到任何相關的痕跡,但哪位夫人肯定知道,為了她的孩子,她會想這個方向趕來,那麼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便在此時,有人來報:“茨溫特大人,二十里處有劇烈的魔法能量反應”。
此時強光如晝,遠處有強烈刺眼的光柱直穿雲霄,空間被貫穿扭曲變形,像一塊玻璃的裂紋一樣蔓延這附近的區域,如果說魔法洪流在之前是雨季裡狂暴的狀態,是在既定的河道里洶湧往前,那麼現在這條河裡的水大概是被煮沸了,魔力四溢,隨光柱聚集,像是條繞柱盤蜒而上的巨蛇。
在這時若有人能從無盡星空向這裡望去,會驚奇的發現這裡變成了一個窪地,魔法能量向這裡聚集灌入,成為了漩渦的中心。
由此產生的吸力自然驚人無比,飛船不免受到巨大的影響,變得左右搖擺,這還是次要的,沸騰的魔法潮汐才是最考驗飛船,飛船適應了一段時間,最終是穩住船體。
還有機會!
“老師,這就是我說的機會。只要打斷哪位夫人的儀式,那麼就有機會留下她們。”
看著這張近在咫尺越來越明亮的臉,安德魯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真的是機會麼?安德魯看著遠處貫通天地的光柱,想起了《聯邦歷史》對那次“混亂之源“的描述:“當主親至,日月傾覆,那恢弘的的建築瞬間倒塌,水泉就此乾涸,通徹幽冥,冒犯主的都會被懲戒,神的一切都會留存於世,沒有遮蔽,沒有覆蓋,埃爾倫的旗幟將不再被升起。”
血月下,幾艘浮空飛船像是被燈光吸引的飛蛾一般,全力衝了上去,隨之而去的還有無盡的炮火。
走下車時,特瑞斯心裡更加的迷惑,分不清這是什麼地方,這裡沒有乾淨的水泉,沒有翠綠的花草樹木,有的只是斷壁殘垣,有的只是衰敗和破碎。
他看見母親在這裡行走停留,像是旅人重遊故地,感慨良多。
之後,他就看到了這輩子再也忘不掉的畫面: 有風漸漸升起,風越來越大,特瑞斯看見母親漂浮了起來。他看到媽媽側臉眉頭緊皺的表情,面向他時,依舊是那麼溫柔,他感覺媽媽有很多話要說,可他只看到了媽媽半遮的微笑。
特瑞斯報以微笑,就像尋常做的那樣。
特瑞斯自己也漂浮了起來,不止自己,妹妹也在其中,看樣子她比自己更加自在些,在風中繼續侍弄手中的玩偶,風穿過手掌,臉龐,這卻不妨礙他感觸到這些精靈。隨著空間的震動而躍動,接著他又感覺到其他的東西,隨風而來的還有雨水,還有光,彷彿整個大陸的陽光都被投放在這裡,整個空間耀眼而明亮,神聖且威嚴。
空氣裡也逐漸暴躁起來,連帶這這片天地。改變隨處可見,像是時光倒流,死人重獲生機。乾枯的水池被填滿,花木生長,破碎的石塊一塊塊連線到大理石柱上,祭壇在一瞬間被塑造如新。
神奇魔幻的祭壇在接入新的魔法紋路後,肉眼看見的魔法能量順著已有的線路運轉,斷線重組,又或是開闢新的道路,祭壇變的越來越明亮。過了會兒,只聽砰的一聲,沖天的光柱直入雲霄,特瑞斯在風暴中心,感覺到了母親那持續不變的溫柔。
人們常說思念會編織夢境,魔法學者會說:“這是人類腦域磁場與自然法則互動的作用。”神學家則說:“這一切源於主的的造就。”而特瑞斯則說:“那是十二歲的我在和22歲的我進行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