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塵剛抬腳準備離開,便聽到裡頭燕九司簡短的一聲:“進來。”
突如其來的,嚇了涼塵一跳,小心肝都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但她心想自己這還沒有走路,更是連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應該不是發現她在悄咪咪地在門口偷聽吧。於是涼塵覺得僵住不懂,先不去自投羅網了。
過了一會兒,也沒聽見有什麼動靜。這時,燕九司又幽幽地開口了,道:“若是不進來,以後恐怕沒有機會了。”
涼塵驚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分明是在威脅,要殺人滅口了。可是若是現在逃,可能燕九司也不知道她是誰,也就不再追究。
但是涼塵覺得按照燕九司的思維和手段,大概一定會把那個人給找出來,到時候……恐怕比死還要慘了。所以涼塵一咬牙,大不了打死不承認,然後再瘋狂甩鍋,再加上自己身為宗政府的千金,他應該不會殺她。
那麼就,豁出去了!
涼塵心一橫,轉身抬腳進去了,但是卻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地,為自己的小命在心裡燒香拜佛一千次。
“咳咳……額……額那個,真是巧啊,王爺,呵呵呵。”涼塵乾咳了幾聲來緩解自己面子上的尷尬。
只可惜夜色覆蓋了燕九司眼中的微微一愣,涼塵沒有看見,也不敢抬頭看向他。而燕九司藉著中秋的圓月之光,看著面前低頭認錯一樣的宗政涼塵,嘴角劃過一絲無奈的笑意問道:“是你啊,阿涼。”
涼塵點了點頭回道:“是我,是我。”是她了,非酋的運氣。
“不過方才,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見,真的,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看見到是真的,什麼都沒看到……抱歉,她耳聞了全程。
燕九司看她慌忙解釋的樣子,也沒有開口,任她如何為自己辯解。
涼塵看他不語,也看不清他的面色是怒是喜,以為他是認定自己就是故意偷聽的,心中又是一陣慌亂。她該如何是好?
“王爺我真不是故意的,是有人把我騙到這裡的,她同我說這裡是廁所的。”既然如此不如全盤托出為自己澄清,實在不信她也沒有辦法了,大不了六月飛雪,冤死她算了,也省的她在這個破地方想破腦子地勾心鬥角了。
“廁所?”燕九司一挑眉,好奇地反問道。
涼塵愣了愣,方才好像又說了現代詞彙,便連連補充道:“就是茅廁,茅廁。”這可怕的求生欲讓她現在恨不得衝上去讓燕九司放過自己,畢竟她那麼膽小的一個人,還是特別怕死的。
“哦,那你怎麼不在宴上?”燕九司也直接略過了那一個點,問道。
“我覺得有些悶,坐車顛簸,就想出來透透氣。”涼塵還是撒了謊,她肯定不能直接說嫌太后煩,所以溜出來解解悶。畢竟自己先前可是信誓旦旦地對燕九司說過自己誰也不幫,兩邊都很尊敬,現在又怎麼能嫌棄太后?
“本王知道了,只是方才……”燕九司拖長了尾音,讓涼塵又想起了方才的那一幕幕,小心肝又是一陣打顫。
不行,不能慌,她宗政涼塵不能慌。
涼塵深吸了一口氣,正色嚴肅道:“王爺放心,方才的涼塵對誰都閉口不談,畢竟說出去對誰都沒有好處。”這樣夠不夠讓他信任?
燕九司嘴角微揚,伴著月光吐露著陣陣笑意,道:“方才你不還說什麼都沒有聽到麼?”他似乎是故意在為難她,讓涼塵一時無語以對,因為她方才確實是那麼說的。
“額……這個麼……”看著涼塵尷尬的面色,又加著幾分著急,在明月的映襯下,卻顯得有幾分可愛。
最後燕九司還是開口道:“快些回去吧,晚了那頭該找人了。”
涼塵一怔,驚愕地抬頭看向他。他可稱絕色的面容,如同他身後的明月一般正在閃耀著光芒,今日一身白衣的他像是從天上踏雲而來一般,洋發著仙氣。似笑的表情更加人觀之入迷,世間怎麼有如此好看之人?
讓涼塵一眼望去都無法自拔,所幸她僅存的理智將她拉回了這夜色與月光交匯的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