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沒錯,但是,我總覺得太巧合。”黑青挪動一下屁股,繼續道“何先生有這些東西,肯定不是一天兩天。章平候怎麼如今才發現?何先生也奇怪,他既然有那東西,又為什麼遲遲不肯說,直到前幾日,才告知你?”
這背後,怎麼看都有其他目的。
只是何先生已死,梁融再難問他原因。唯有從他的遺物去判斷,這裡面藏著什麼秘密。
蔣騰想了想,突然道“這些事,會不會跟絳途鎮的事有關?”
梁融也想到了,“你是覺得,萬宗安出現開始,這一連串的事,也許都跟絳途鎮有關?”
“證據呢?”黑青追問。
蔣騰搖頭“就是一種猜想,沒有證據。除了絳途鎮,我實在想不出,萬宗安突然來這裡的原因,也想不出何先生為何要告知殿下這些事。他們似乎有意引導你知道些事,但是,對他們而言,有什麼意義?”
“而且.....”蔣騰頓了頓,狀似狐疑,卻又不太肯定道“我曾經聽人提起,萬宗安的早年曾經娶妻,這妻子,是他師父的女兒。原本也是絳途鎮的人,但是,好些年前,他妻子帶著女兒回絳途鎮,卻死於非命。”
“在那之後,萬宗安便一直獨身至今。全部心思,放在書院教書上。”
這件事,看著毫無關聯,可此時提出來,眾人都産生聯想。黑青直接問“他妻女是怎麼死的?”
蔣騰想了想,搖頭表示不知。“這也是後來聽人說的,那人只是感嘆萬先生跟妻子感情好,妻子死後,再不肯續弦。如今想來,他妻女死的時間,好像就是絳途鎮瘟疫發生的時候。你們說,她們是不是在那場瘟疫中被屠殺?”
這個猜想很大膽,此時眾人陷入迷局,無路可走,不免衍生猜疑。
“如果此事是真的,那萬先生可知道真相?”紗姑娘問幾人,若是萬宗安知道自己的妻女是因為皇帝的一紙詔書被屠殺,那他豈不是恨透了皇帝?
“說不清,若是知道,他這些年,卻表現的十分平靜。除了教書育人,幾乎不參與朝廷之事,也甚少與外臣結交,若非太上皇請他做太子的老師,他幾乎都不曾離開書院。”蔣騰對萬先生在王都的行蹤還是知曉一些。
不是他刻意去打探,而是好友與萬宗安相交,對萬宗安的選擇十分惋惜。若論才華,世間能比肩萬先生的,其實不多。更重要的是,這人的人品委實當的起君子二字。
可自從妻女慘死之後,他幾乎以書院為家,日日在書院教導學子。所有的精力,只在學問上。
他們都有認知,若是萬先生入仕,封侯拜相,那是遲早的事。
不然,太上皇也不會親自上書院,為太子殿下請來萬宗安做老師。
“既然大家這麼好奇,不如親自去問問。萬宗安不正在利州嗎?”觀宇撓頭,這麼多猜想,想來想去想不明白,還不如親口問問。
觀宇的話,引來幾人詫異。梁融忽而笑笑“說的也是,我們在這裡胡思亂想,還不如親口問問。”
橫豎哪一種都是猜想,問問又能如何?
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他們過於執著去猜想答案,卻還不如一個下人看的通透。梁融笑了,其他幾人,也都笑起來。
“說的正是,何先生遇害,萬宗安作為他的好友故交,必然要來出席他的喪禮,我這就派人去通知一下,等人到了,咱們再想法子探聽不遲。”蔣騰含笑點頭,對梁融說道。
幾人又閑說了幾句,吃過午飯之後,才離開院子。
等人都走了,觀宇主動承擔起收拾碗筷的責任。梁融叫住關離,讓她跟自己一起去清點何先生的遺物。
關離正好奇何先生遇刺的原因,自然樂的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