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形容那一劍的燦爛,就像沒有人能正視盛夏當空的烈日。
在庫薩驚恐的眼神中,只見某個仗劍將他逼得連連後退的男人,遽然化為一蓬劍雨!
盛開的劍刃,彷如傲立百花的牡丹,又像是淤泥裡剎那綻放的潔白。沖天的劍氣飛濺出兩米開外,凌歧眨眼間變成了一個純粹由利刃組成的風暴,瞬間就將面前的敵人碾碎,而後帶起隆隆雪崩般的威勢,於五秒內在戰場上開出一條長近百米,寬達兩丈的血路!
碾壓、絞碎、撕爛!
混亂的戰場為之一滯,只有馬蹄和著嘶鳴還在伴奏,這誇張的一幕直接把強盜們嚇趴了!
血路盡頭,凌歧晃了晃身子,只覺頭暈目眩,疲憊異常。
渾身筋骨碎裂般的抽痛著,身上更傳來一陣陣密密麻麻蟻噬般的痛癢,彷彿剎那間皮開肉綻,身披千創,連精靈內甲都被粘稠浸透,一滴滴血水開始沿著褲腿和袖口往下流淌,若不是在獻祭時凌歧早已感受過了更劇烈的痛楚,只這一瞬他就要生生被痛暈過去!
他的外袍早已糜爛,露出裡面罩著的混銅鎖甲,鎖甲上磨出了不少白印,還透著大片淺淺的血漬,也不知道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
便在這時,他貼身穿著的精靈內甲,緩緩釋放出些微的熱量,讓體表的痛楚稍稍緩解。
剛能動彈,凌歧想也沒想,立刻開啟僥倖未損的腰囊,取出唯二存貨之一,一口灌了下去,這才感覺渾身劇痛漸消,取而代之是微微的麻癢。
意識到這是傷口在迅速癒合,凌歧不禁罵娘,怎麼他屢次獲得的技能都是這種坑爹的玩意兒,強則強矣,副作用更令人怯步,他又沒有M向,沒事喜歡玩自虐!
坑,實在是坑!
方才在開啟利刃咆哮後,他只覺一股龐大的力量加持到身體中,出手速度徒然暴增數個臺階,恍惚抬手便斬殺了庫薩,那種感覺當真是爽到了極點,猶如他在瞬間就被戰神附體了一樣,佛擋殺佛,魔擋滅魔!
接著,他遺憾的發現屬於自己的時間到此為止,因為他很快就徹底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就像是被那股狂暴的力量操控著,他出劍速度越來越快,身體也開始自動迴旋,偶爾眼見著直直的撞上刀鋒,也只在受到致命傷前下意識做出規避,身上不知捱了多少下,若不是靠著新得的寶甲,估計他會死的比強盜更快!
一路橫行,順勢碾壓。
當那股力量漸漸衰弱,當他發現自己又能夠控制行動時,偏偏已經受到慣性的制約,成為了某個停不下來的劍潮中心!
人在一秒內能揮出多少劍,十劍?一百劍?
回頭望去,凌歧只見地上到處都是殘屍碎骸,還有幾個沒死透的在嚎啕呻吟,秋風蕭瑟,這個問題沒有答案。
這樣的破壞力,絕對不是他目前能夠擁有的,更別想奢望控制。
超過他最大攻擊上限十倍、百倍強度的範圍攻擊!身上的傷勢很可能就是由於自身無法承載這股爆發性的力量,體內才會出現大面積軟組織損傷。
平心而論,凌歧對這一天賦技能還是頗為滿意的,他甚至覺得正常的劍歌者傳承都未必會那麼早開啟這一能力,因為這根本是自殺,總不能每用一次就嗑一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