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後,風輕雲淡。
當然,能保持這種心情的,恐怕只有凌歧一人。
女隊長的死,對他有些打擊,所幸和人情無關,只是直面獲得力量所需付出代價的齒冷。
雖然不是所有力量的獲得都要用生命去獻祭,那畢竟是他方才還在覬覦的東西啊。
認同它,理解它,不代表就能夠接受它,尤其直面現實之時。
包魯斯收斂了女隊長的屍體,看著那猙獰陌生的蒼老容顏,無聲垂淚。
格蘭特心情也很糟糕,不過比起包魯斯要好很多,至少他沒有同時失去戰友和女神,甚至他還有些慶幸老皇帝的毫髮無傷。
朝著凌歧點了點頭,招呼他到自己身邊,這個男人用實際行動表明自己記住了凌歧先前的提醒和善意。
老皇帝走到包魯斯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為自己忠心耿耿的女護衛禱告了幾句。
看著周圍一地碎屍,空氣中瀰漫著的腥臭時刻提醒著幾人,情況有多糟糕!
沉默了片刻,包魯斯毅然做出最正確的決定,暫時放棄心中女神的遺體。
皇帝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
只是他站起身來的時候,瞥向凌歧的目光,滿是憎惡。
正想和格蘭瑞套話,順便刷刷友好度,凌歧忽然覺得背心一冷,當他不動聲色轉過身去,看到是一個手扶刀柄的沉默衛士。
心裡打了個突兒,凌歧低下頭,眸子裡閃過些許戾色。
收拾心情,幾人繼續前進。剛剛走下臺階,前行不過百多米,就是一處小廳,正對階梯方向是一道鐵門。
方才的戰鬥都在平臺上層進行,下面倒是比較乾淨,可惜空氣裡的腥臭依舊濃郁。
回頭望了望,凌歧心有餘悸,又有些不可名狀的蠢蠢欲動。
由於神秘聲音,眼前所見一切總讓他不自覺的聯絡到“遊戲”這樣的詞眼上,所以他很有些“摸屍體”的覺悟!
再不濟,那些人身上的裝備總比他赤手空拳一身囚服強得多。反正死人也用不上身外之物,物盡其用,總能讓活人活得更久,不是嗎?
當然,他很清楚的感受到身邊幾人異樣的沉默,自然不會作死的去做那種事情。
“陛下,就是這裡了。”
帶頭的包魯斯走到門前,從懷裡掏出一串鑰匙,也不開啟,轉身瞪了凌歧一眼。
那副漠然的表情,很好的說明了一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