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國護國王府中,羅丹鳳雙手抱起一副銀白色做工精細的鎧甲套在了楊延忠身上,仔細地繫著其上的鈕釦,嘆了口氣道:“你說你也是,這才剛安穩了大半年就又要出征,朝廷不能派其他人了嗎?每次都要你去,這一走不知道又是多長時間。”
楊延忠戴上盔帽後,在銅鏡面前整理擺正,略含愧疚地說道:“皇命難違啊,再說其他將領都守著一方重地,也只有我閒著不是?而且這皇上又提前許諾咱們女兒郡主之封,戶部已經準備好相應軍資輜重,大軍集結完畢,我不走不行啊。”
“這次出征少則半年,多則一年以上才能回來。我已經想好了,這次仗打完,大燕也就基本沒什麼大的威脅了,我這個將軍可就沒啥用嘍。到時候就能卸甲歸田,陪著你和雪兒一起自在地過日子了。”
“夫君,能這樣當然最好不過,此次出征務必多加上心,我倒是不擔心你打不過赤雲的敵人,就是怕義兄之事會再次發生在你的身上。”羅丹鳳想起了往事,臉頰上悄然落下了一絲淚痕。
楊延忠轉過身將羅丹鳳抱入懷中,撫摸著羅丹鳳的長髮安慰道:“放心,夫人,我會注意不會讓他們抓著把柄的。而且君佑他們夫妻說不定還活著呢,夫人不要太傷心了。”
羅丹鳳猛地從楊延忠懷中抬起頭來,震驚地問道:“怎麼可能!不是說兄長和柳琴嫂子逃路之時陷入了狼群中嗎?怎麼可能還有活路。”
楊延忠抬頭環顧四周後,低頭在妻子耳邊悄聲說道:“這是七八個月前的事了,征討衛國之時,我于軍營中收到一封飛鴿傳書,信上只有倆行字,寫的是‘妻兒平安,將軍勿念’,看字跡我本以為是夫人你寫的。可看到署名是小鳳之後,我方才醒悟過來,這封信其實是羅君佑所書。”
羅丹鳳猛地睜大了眼睛盯著楊延忠,激動地聲音有些顫抖著道:“真的是我哥嗎?太好了!兄長他和嫂子。。。竟然還活著!”
羅丹鳳喜極而泣,眼淚奪眶而出,她錘著楊延忠的胸甲責問道:“你既然早就知道兄長的下落,為何不早點告訴我!”
小時候,羅丹鳳乃是寄宿在羅君佑家的遠房親戚,因為羅丹鳳與羅君佑長相太過接近,他們的奶奶總是分不清二人,經常把兄長叫成小鳳。可惜未待二人長大,奶奶就得了重病撒手人寰。為了紀念奶奶,家裡人也就一直以此稱呼君佑,而叫丹鳳本名來區別稱呼,這事除了丹鳳一家人之外也就只有從小與倆兄妹玩到大的楊延忠知曉一二。
楊延忠一臉歉意,“我收到訊息趕回來時夫人已懷胎數月,眼看就要生了,就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即便說了也擔心你走漏了風聲,此事關係甚大,你可務必要保守住秘密。”
羅丹鳳想到了什麼可怕的後果,慎重地點頭答應了下來,又低聲問道:“那夫君,君佑哥後來還和你有聯絡過嗎?”
“這倒是沒有,我想應該是君佑兄擔心暴露吧,等他安全了一定會再聯絡咱們的。”
倆人正溫存時,門外遠遠傳來了秦管家的聲音,“楊將軍,魏松監軍在府外催促將軍早些動身。”
羅丹鳳聞言一怔,環抱著楊延忠的雙手不由得又緊了幾分,臉上不捨之色愈發濃郁,“夫君,時間不多了,你待會出去見見雪兒吧,她在大廳那等著呢。這次出征千萬要注意安全,現在盼你回來的可不再只是我一個人了。”
“放心吧,夫人,這赤雲國可沒有人能入我的眼,你就等著我凱旋而歸吧。我去看看雪兒就走了,夫人保重,我離開的日子楊府上下就靠你了。”楊延忠俯身在羅丹鳳的秀髮中深吸了一口氣,獨特的芳香味縈繞肺腑後,楊延忠鬆開了羅丹鳳,踱步走出書房。
“哇!爹爹穿盔甲的樣子簡直帥呆了。”楊雪看到披掛完畢的楊延忠走了進來,雙眼冒著小星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