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歲的宋知蔚
窗外雨聲嘩嘩,宋知蔚從睡夢中驚醒。
陌生的,發暗的天花板映入眼簾,她腦子頓了一瞬,緩緩轉頭看向左側相對明亮的地方。
是陽臺,她昨晚忘了拉窗簾。
雨勢很大,風也不小,雨水全都傾斜進陽臺,打在陽臺門窗玻璃上,鈷藍色的玻璃愈發亮,可屋子裡卻異常暗。
床頭上方,空調重新運轉,發出輕微轟鳴聲,宋知蔚這才反應過來。
她現在在n市的姥姥姥爺家。
不在接流山宿舍。
更不在醫院病房。
昨天,她的父母才坐上回b市的飛機。
往後,她將在n市上學生活,只有寒暑假才會回b市。
從此遠離接流山,遠離單板滑雪。
手上凹凸不平的觸感,拉扯回她的思緒,宋知蔚迅速抽回手,在床上蹭了蹭,掀開被子起床。
這間臥室是六零一最大的一間臥室,裡面有單獨的洗漱間。
宋知蔚愣愣地盯著鏡子裡的人,光線很暗,有些看不清,不過,仔細辨別,依舊能看出鏡子裡的那張臉。
蒼白,沒有任何表情。
眼珠黑黝黝的,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死水。
她姥爺說得對,她確實整天臭著張臉,看誰都不順眼。
最看不順眼的,還是她自己。
鏡子裡的人唇角扯了扯,隨即轉身出去。
手指在一眾藍色、白色的連衣裙上滑過,一條黑色的長褲異常顯眼。
宋知蔚隨手攏了攏頭發,睡了一晚上,短發有些翹,不過無所謂,沒人看她。
雨確實很大,涼風吹著,她感到一絲絲冷。
昨天還是悶得要死的天氣,今天就下起了大雨,甚至還能感到冷意。
這裡很好看。
環境也很幽靜。
每棟樓前面都有小花壇,花壇裡的花也不盡相同。
九單元,也就是她姥姥姥爺住的這棟樓前,花壇裡是繡球和月季,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