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亮胡思亂想,與斷臂之痛極力作鬥爭時,還沒來得及出口提醒蘇貝妮,腦袋便被重重敲了一下,昏了過去。
“張亮。”看到張亮被林天敲昏過去,蘇貝妮失聲喊道。眼前面色冷漠的少年突然讓她感到一絲恐懼和陌生,她該怎麼辦。
把張亮敲暈,是為了不讓他那差不多能傳遍整個學校,撕心裂肺的痛喊引來更多的喪屍和生化獸。
林天瞅了一眼斷臂處血流如注的張亮,手快地從智慧手錶中拿出一堆布條給他的斷臂處包紮捆綁,防止張亮失血過多死去,道:“張亮被毒刺尾巴上的毒鉤刺中,如果不砍掉他的右臂就會變成喪屍,這可能是救他的唯一辦法。時間緊迫,這裡哪裡有醫務室,先將他背到房間去。”
蘇貝妮一怔,旋即心中的那塊大石頭一沉,啞然道:“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救張亮?”
林天一腳跨到張亮身前,蹲下把他扛到自己背上背起來,古怪地看了蘇貝妮一眼道:“那當然啊,不然我蛋疼的要去砍他手臂幹嘛,你才是醫生,接下來就只有你能救他了。”
“嗯。”蘇貝妮目光堅毅地點了點頭,她心中的那絲少年帶給她的恐懼和疑惑頓時煙消雲散。
被人揹著的張亮只覺腦袋一片昏沉,他隱約感覺到自己被人架了起來,身體開始一陣如顛簸般的“飛行”,這種狀態沒持續多久,便被人放在了一張柔軟的床上。然後耳邊一個疑惑的聲音響起:“你的雙肩揹包呢?”
“啊……因為我們剛才逃出來太快,我好像把它忘在校長室了,我現在就去拿。”另一個尷尬的少女聲響起,說到最後還有些急促。
“不用了,我去比較快,你在這裡看一下有什麼能給張亮用上的藥物,趕快給他用上。還有這個給你,你應該用光了吧。”那個一開始開口的少年說道,聽到一個像丟東西和裝填子彈的聲音,少女道謝了一句,然後是一陣漸行漸遠急促的跑步聲。
最後聽到少女走近床邊泣聲道:“對不起,張亮,都是我的錯才害你變成這樣,我一定會盡全力救你的。”
張亮知道這是蘇貝妮的聲音,他在腦海深處安慰這個女孩: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用跟我道歉,蘇貝妮。但在心頭這麼一想後,張亮就完全昏死過去了,再也聽不到外界任何聲音。
出去不到幾分鐘,林天就揹著雙肩揹包回來了,畢竟一樓的醫務室到三樓的校長室並不遠,而且身後還跟著高中生楊源和教師餘霞。
林天把小型醫療箱拿出來,安靜地放到蘇貝妮身旁的桌上。護理床上的張亮已經輸上止痛和消炎的吊滴,藥液一滴一滴地從瓶子滴落,緩緩流到管子裡,最後流入他的左臂肘窩。在旁邊,蘇貝妮正一臉凝重而仔細地重新用繃帶包紮著那條斷臂,地上丟放著那些換下來染滿鮮血的布條。
“這個人被那隻蠍子的毒鉤刺到了吧,不久就會變成喪屍,為什麼你們不殺了他,還把他揹回來?”楊源走進來指著床上的張亮質問了幾句,他在跑到教學樓躲避喪屍時,看見蘇貝妮她們對戰毒刺的全過程。
林天淡漠地回了一句:“因為他救了蘇貝妮,對於救過我同伴的人,能救的我就不會輕易放棄他。”
“能救?他都傷成這樣了你們怎麼救,萬一他變成喪屍咬我們怎麼辦。就因為他救了一個人,我們就得跟著他一起冒著生命危險嗎?”楊源眉頭緊皺道。
林天用尾指撓了撓鼻孔,吊兒郎當地應了一聲:“哦,那你可以滾啊。”
這個少年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他感覺每次和這人說話就好像一腳踢到鐵板上,除了受氣就是受氣,還有對方那種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態度。
這讓楊源猶如被當眾羞辱一般,臉龐逐漸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