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兒?”
薛子添這句話,目光是看向辛曼說的,口氣沒有一絲一毫的遮掩。
對上薛淼看過來的目光,口裡的底氣就弱了三分,低了頭,支吾了一句什麼,也沒人聽見。
辛曼看著薛子添一副小老虎的模樣,面對薛淼就偃旗息鼓的成了小耗子,這幅樣子還真是好笑。
在校醫院值晚班的只有一個實習醫生和護士,對於薛子添的腿也就只是做了簡單的處理,救急一下。
薛淼來了,負著手走過來,低著頭,伸手在薛子添腳踝偏上的位置輕輕按了一下。
薛子添“嗷”的一聲就嚎了出來。
薛淼冷冷的眼風掃過去,“疼?忍著。”
薛子添就不吭聲了。
辛曼站在薛淼身後,看著薛子添腫起來的腳踝,說:“傷到骨頭了,去醫院吧。”
薛淼點了點頭。
“能走麼?”
薛子添說:“能!”
就算不能走也得走。
他扶著床沿站了起來,結果一條腿就只能蹦啊蹦的,薛淼直接在他面前俯下了腰。
“上來。”
薛子添一下子就頓住了腳步。
“爸……”
辛曼在一旁說:“你上來唄,你爸爸要揹你呢。”
………………
貼在薛淼的背上,薛子添有點不大自然,但是腳踝處的疼痛,讓他很快的就不在再亂動了。
在薛子添的記憶裡,薛淼只是名義上他的爸爸,實際上呢,到了六七歲的時候才真正算是有了印象。
記得那天,江南雨巷,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瘦小的薛子添,站在巷口,頭頂是由周叔舉著的一把很大的透明的雨傘,雨水順著傘邊緣落下來,好像是一層薄薄的水膜。
周叔告訴他:“你爸爸今天要來接你了。”
薛子添咳嗽了兩聲,用有些沙啞的嗓音回答:“嗯。”
周叔給他看過父親的照片,是在雜誌上的一篇報道,佔據了很小的篇幅,他穿著是一套筆挺的西裝外套,唇角帶著笑。
後來,薛子添就把豆腐塊大小雜誌上的這張照片給剪了下來,藏了起來,偶爾就看看,告訴自己。這就是自己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