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炎前腳剛走,花脂霧後腳掀開被褥,小野貓似的咕嚕一下子跳出來,抹了抹汗,臉上的燥熱散去,像沒事人兒似的,一溜煙地鑽出門外。
“這個大傻瓜,大笨蛋,敢調戲老孃!”
……
什麼發燒?
都是她裝的。
不穩定的靈氣在體內竄動,只消努力運功,便能偽造出這副好似發燒的模樣,便是測脈搏也測不出來。
若不耍點小聰明,戚炎能這麼快離開?
花脂霧提了力氣,朝煉丹房的方向一溜煙趕過去。
抬頭看,天色太晚。
頂著一頭雪亮的星河,風寒氣清,深更半夜的仙門,除了幾個守夜的使者小分隊之外,幾乎沒有其他人。
本想做完晚餐就趕去守藥田,誰曉得中間竟出了這趟岔子?
另外,霜毒的再次發作,也許跟永珍體有關。
按理說,小小霜毒罷了,就是普通人,也該恢復,可她卻殘留了霜毒於體內。
加之永珍體的修煉,似乎把好的、壞的都一同放大,連霜毒也變得厲害起來。
這一回,她開始暗暗地意識到,自己對永珍體的瞭解,太薄弱了。
花脂霧邊跑邊想,來到藥田的時候,已經遲了。
五十畝地,空無一人,但白日裡綠油油的靈草,現今卻是垂頭喪氣地倒在地上,枯黃不堪,藥田的品質明顯下降。
不光如此,還有田埂裡的水源,不知被誰用石頭堵截,土壤裡冒著紫黑色的汙氣,看來是有人對這裡動手腳了。
而且是大手腳!
此刻,就算是被戚炎看光光的事情都拋諸腦後了。
花脂霧啞了嗓子,愣愣地站在田埂上,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蹲下身子撫摸瀕死的靈草,眼中一陣疼痛:“竟然下這麼狠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