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追殺我那天,我的身邊有一個年輕人嗎。他根本就不是我這一行的,只是我隊友侄子,一個只有十六歲的孩子。我請問你,他怎麼樣了。”
宋遠文知道這是一件不能說的事情,所以一直關注著喬影的每一個細微動作。果然,喬影的手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帶著深深的恐懼又很快的剋制了下去,臉上的樣子卻沒有絲毫改變。
可這就足夠了,宋遠文想要的都已經知道了。臉上出現一個狠厲的笑容,遮掩住了眼底的悲傷,彷彿那個年輕人的事情不會令他動容。
“曾經我怨恨上天,讓我一無所有,就算曾經擁有,也不過是利用與謊言。可如果再來一次,我不會再恨命運了,我只恨自己,學會了享樂安逸,學會了妥協認命,學會了生存自尊,唯獨沒有去學習變得無情自私。在這裡本王還要謝謝你,幫我補上了這一課。”
似乎是說累了,宋遠文喝了一口清香撲鼻的茶,放下了茶杯,恢復了他一貫的笑容,高貴優雅,卻冷漠不可親。
“好了,本王的醜話已經說完了,你開始你的演講吧。”
喬影:……
講道理的人想講道理的時候,最怕的就是油鹽不進的人。喬影單獨請宋遠文出來就是想談判、講道理的。可宋遠文先前的一番話讓喬影想談判都做不到了,而現在這種無賴的作風與不斷的不說正事,就是明擺著告訴喬影想將道理也不行。
在這邊雖然不是順風順水,但不管什麼事,只要努力都能得到,像如今這般深深的無力還是第一次。
來都來了,自然是不能做無用功的。整理好心情,喬影直言不諱。
“既然你這麼不給面子,那我也沒必要繞彎子。我只有三個問題,如果東越敗了,上官亦楓可不可以放過霍家、喬家和景家。”
宋遠文擺出一個完美的微笑,說話一副外交口吻,滴水不漏。
“這本王就不知道了。本王是個粗人,陛下派本王外出征戰,那本王只需要一心想著怎麼取勝即可,揣測上意非本王之責,本王也不屑為之。”
如此敷衍的答案,喬影並不接受。“那你會不會放過我們。”
宋遠文忍不出笑出了聲來。“喬影啊,你也真是有意思,既然你霍喬景三家已經決定了效忠與東越,怎麼著仗還沒打完你就想著戰敗之後的事情了,你這心態是不是有些不對啊。”
“多給自己準備一條後路總是好的。”
“說的也是。”宋遠文繼續保持著典型的外交笑容,絲毫不變。“不過你所說的我會不會放過你們,那可不是我能決定的。本王也是一個打工的,具體怎麼做還是要聽吾皇的,所以請你繼續吧。”
這注定是一個問不出答案的問題了,喬影也沒有在這裡繼續糾結。
“那好,第二個問題,我父母和兄長在哪裡。”
此問題一出,宋遠文雖然有些驚訝,但面上的表情無懈可擊,驚訝中帶著深深的疑惑,分毫不似作假。
“你父母兄長?你還有父母?你兄長是誰啊?”
瘋狂三連問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你在瞎碧碧些啥玩意,與我有關嗎。
喬影在這個問題上的表現就強硬的多了,一點都沒有剛剛得過且過的狀態了,反而也在周身凝聚了氣勢,可比起宋遠文那副貴氣天成的狀態,那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