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的確是皇上最想聽到的,卻也深深的超出了他的預料。不等他再去詢問,宋雪繪先行為他解惑了。
“將一個你以為死了的皇子偷偷的弄出去哪裡那麼容易,即便是靖王府也要小心再小心。靖王府世代從軍,把人弄進軍中是最簡單的。戰爭哪有不死人的,還記得你把雲霖山人蒙冤離開之後與北蘇的一場敗仗嗎,就是那一次,戰死沙場,屍骨無存。”
“所以太子和英王都是他的孩子?”
“不錯!”這一次宋雪繪回答的十分乾脆。“你不過是一個卑劣小人,有什麼資格讓我為你養育後人。實話告訴你吧,太子和英王是在靖王府的時候有的,而那個時候在你的眼裡,我還在你的王府裡與你虛與委蛇。”
如此的疾言厲色,如此的事實,都讓皇上愣住了。怎麼可能?
宋雪繪冷笑著,將殘酷的事實統統告訴了皇上。
“皇上以為靜貴妃這個後宮中唯一的貴妃為什麼處處與臣妾爭鋒卻不曾真正威脅過我皇后的地位。那是因為我將所有侍寢的機會都讓給了她,以靜貴妃那破身子骨能生下皇子,沒有經常的侍寢怎麼可能,也就是說我從來沒有為你侍寢過,而靜貴妃是後宮中真正侍寢最多的人。從王府的時候便是如此,可笑皇上您居然從來沒發現。”
皇上死死盯著宋雪繪,想說話,卻發想身上的力氣迅速消失,他僅存的時間怕是也不多了。
“大婚當日,我就從王府之中找了一個最合適的側妃,讓她代替我侍寢。自那以後就都是她,每一次讓她替代我的時候我都會給她易容,讓她變成我的樣子。而我,要麼是回到靖王府,要麼是去一個無人的院落中練功,終於在嫁入你的王府半年之後等到了他出徵歸來。
“那段時間我讓靜貴妃稱病不出,她長時間扮成我的樣子在王府裡,而我就住在靖王府了,太子和英王就是那個時候有的。
“然後,在發現自己懷孕之後,我就回到了王府一天,把你弄暈,假意你我同房,然後再次消失。因為是雙生子,早產的可能性很大,也將我月份不對的事情徹底瞞了下去。如此一來,兩個孩子的身份即便是靜貴妃也不能說什麼,而真正知道他們兩個身份的,就只有我還有他們的生父了。
“可是他死了,如今知道他們兩個真正父親是誰的,就只有我一個了。皇上您很幸運,是當今世上另一個知道的人。”
“你……”
皇上想說話,但是卻發現已經說不出來了,咽喉彷彿被扼住,呼吸也變得越發困難,只能因為窒息而瞪大眼睛,渴盼著更多的空氣,直面馬上來臨的死亡。
“皇上很不甘心嗎。”宋雪繪看著連回光返照都快過去的皇上,心中很是暢快。
“既然陛下想要個清楚,那我就把剩下您不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您。在過去的十年裡,您在凰明宮吃過的東西都是被加了料的,讓您的身體不斷的衰敗下去,劑量很小,即便是南神醫也無法查出端倪,而您這一病,將過去積攢了十年的藥性全都發揮了出來。因為不是中毒,只是讓您的身體被掏空的藥,所以根本無證可查、
“皇上放心吧,我在宮中這二十年別的沒有,就是時間多,這一身的功夫早就不是當年那般,即便不及兄長生前的一般,三分還是有的,至少能判斷出周邊有沒有人,您的皇室暗衛,想來已經死得差不多了。
“皇上,您知道嗎,臣妾恨您,恨之入骨,永遠都不會釋懷,就算你死了,也是一樣。
“您不知道的都聽完了,臣妾這就讓太子、連公公還有御醫進來,送您最後一程。”
言罷,宋雪繪瞬間眼睛中再一次湧出了淚水,紅腫著眼睛出去叫人了
靖王府的男女都不懂什麼叫做矯情,可是在後宮中這麼多年,與一個手握大權卻是自己死仇的人面對面生活這麼多年,宋即便是當年不會的東西在這麼多年裡宋雪繪也慢慢的學會了。
眼淚雖然雖為她所不齒,可很多時候卻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某些時候更是殺人於無形的武器。
皇上眼睜睜的看著宋雪繪在自己的面前變臉,自己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