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某陰暗角落的二人跟看耍猴一樣看陸子歌折騰了半天,終於聽見不遠處的瀟雨閣傳來動靜了。楚顏走出瀟雨閣的院門,站在陣法外面遠遠的不敢靠近,只好衝著裡面說話。
“陸大人請回吧,小姐還是不想見您。”
這次沒有和往常一樣很快給回覆,過了很久裡面還是很安靜,連宋遠文也覺得不對勁了。突然間,宋遠文臉色一變,迅速掠向陣法,發現已經沒人了,而裡面傳來了淡淡的血腥氣息。
當時宋遠文就想吐槽,你特麼不要命了嗎。
葉樞躺在墨雨樓廂房的大床上半天睡不著,回想著這一晚上發生的事,腦子裡一團糟。
他不用擔心夜不歸宿會被罵的問題,早在他進靖王府大門的時候宋遠文已經打發了人和韓越一起來到靖王府的絕壁峰侍衛到溫國公府請鬱志超幫忙,到恭王府請示過他父王說請他在鬱志超處休息了。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混亂,他深切的覺得自己的腦細胞,哦不對,那個時候還沒有這個詞,是腦子不夠用的了。
陸子歌近乎固執的堅持,宋遠寧不太出正常的表現,宋遠文和陸子歌可怕的輕功,宋遠文對陣法的瞭解……
細思極恐,葉樞莫名感覺背後汗毛乍起。陸子歌和宋遠寧的感情線暫時忽略不計,宋遠文無意之間表現出來的東西看似不經意實則每一樣都無異於平地驚雷。
他打小就認識宋遠文,從來不覺得他是一個有心機的人,現在看來是他看走眼了。
回想起他們相識的十幾年,他對於少年宋遠文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只記得當年的他是這南明京城裡最最明亮的少年,總是帶著明媚的笑容,走到哪裡都能消融冰雪、充滿歡聲笑語。
他的一切都是最純真的,哪怕幸福如葉樞也不能如他一般初心不負,直到他十歲那年大病一場差點燒壞腦子才一蹶不振成了一個混世魔王。
如果說從一開始宋遠文就沒有真正的一蹶不振而是趁機收斂鋒芒,那麼……
葉樞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他怕他想的是真的,他怕當年那個連他都羨慕的明媚少年真正死去。
躺在舒服的大床上,葉樞久久難以入睡,想著這一堆紛亂的事情,心緒難以平靜。他決定明日回府之後再細細地打聽考量這件事。
再說宋遠文和陸子歌這邊。看熱鬧的時候宋遠文就發現不對了,陸子歌入了陣卻沒有選擇明智的離開,而是準備以死硬闖。
那個坑爹的陣法饒是宋遠文這等膽子大的都打怵,陸子歌還不要命的硬闖。要不是宋遠文咬牙冒著被重傷的危險把陸子歌拖出來明日金陵新聞就有“新科狀元國子司業離奇死於靖王府”這一條了。
得虧陸子歌練武多年身體素質還算可以,經過緊急救治已經從昏迷的狀態醒了過來。半靠在宋遠文專屬高階大氣上檔次的紫檀大床上,看起來頗有幾分心灰意冷的樣子。
宋遠文把重要的事情向韓越交代完了,轉身走回去就看到陸子歌的這副樣子。想到他不要命的行徑,心裡很是不爽,說話也一點都不客氣。
“就你現在這熊樣,想讓遠寧原諒你,做夢吧。”
陸子歌毫無反應,彷彿沒有聽見。
“你丫別在這跟我裝沒聽見,認識你這麼多年每次不想聽就裝聽不見。我告訴你,要是你今天真的把命拼在這,那好,八輩子都別想靠近遠寧了,別說她自己,老子也不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