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相當大,三大王府裡最大的就是靖王府。靖王府也相當有格調。這裡所謂的格調不是有情調,是有著別家沒有的大氣。
南明地處大陸之南,河道縱橫,溫暖潮溼,使得這裡的人大多溫婉含蓄,建築顯得有些小家碧玉,哪怕是南明皇宮很大氣也多了些江南人的特質。
然而,靖王府的規制以及風格更加豪邁大氣,建築有些帶有前朝宮御皇朝和北蘇的風格,園林設計就偏向於秀麗的南明格調。四百年前,前朝未滅之時,現在的北蘇都城上京就是前朝的都城宸京,現在的北蘇皇宮就是原來的前朝宮御皇宮加以改變而成的。靖王先祖原來是前朝的宸京人,即使隨著南明太祖皇帝打下了南明天下,在金陵受封開府,卻還是改不了從小養成的習慣和審美,在太祖皇帝的同意下將靖王府設計成了現在的樣子,成為了南明有爵位的府邸中獨一無二的存在。
每次葉樞來靖王府都想賴在這裡不走,在宋遠文的墨雨樓裡待著,宋遠文一家子沒什麼意見,可是恭王爺葉徵有意見,脾氣特別好的恭王爺為此發了無數次的火,然而他的兒子是葉樞,從小和宋遠文這個紈絝子弟一起長大的,別的沒學會,臉皮倒是練得挺厚,即使每次都被他父王提溜回恭王府也堅持不懈地想要賴在靖王府。
這次是例外。因為宋遠寧大小姐聽說宋遠文把她期盼了好久的清風斷月刀送給了葉樞,直接拎著自己的雙劍就來了,把葉樞這個武功半吊子嚇跑了。要不是宋遠文攔著宋遠寧,估計葉樞得掛著彩回府。
宋遠文滿頭黑線地看著自己這像漢子一樣活著的妹妹,一陣又一陣地無語。“遠寧,不就是清風斷月刀嗎,你何必這麼在意。你是玩劍長大的,刀不適合你。”
“我知道。”宋遠寧把自己的雙劍往桌子上一放,比宋遠文還大爺的坐在了椅子上。“明天中秋,你得及冠,我得過生辰,晚上還要進宮參加中秋夜宴,他要是再賴在你這裡,估計你又不用睡了。”
“呦,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嗎,我妹妹竟然會關心人了。”宋遠文半認真半搞笑地看著宋遠寧,認真地拿她打趣。
“唉,本性被看穿了。好吧,我承認,是父王叫你過去。我本來是打算找上官亦涯比劍,半道上被父王攔下來,不讓我去,還來當傳話的。”宋遠寧被戳穿了,瞬間就沒電了。
宋遠文一聽是自家老爹叫自己,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出門了。邊走邊說“下回要練劍,要麼上山找師父,要麼就找我,去找上官亦涯你這不是欺負人嗎。”
宋遠寧氣得想打人,但又無言以對。誰讓她哥說的是實話。
剛一跨進靖王爺的書房,宋遠文就感覺氣氛不太對。靖王宋廷輝穿著一身常服,手中拿著一本書很自在地看著,好像沒有看到宋遠文進來。桌子上放了一個黃色封面的小本子,封面上一個字都沒有。一看到這個本子,宋遠文整個人都不好了;再看到宋廷輝安靜到不正常的表現,他就更不好了。
“遠文,這麼快就來了。”宋廷輝還在看他的書,這句話就好像隨口說出來的一樣。
宋遠文愈發感覺不正常,甚至有些汗毛豎起。“父王有令,當然要快點啊。”
宋廷輝很平靜地把書往桌子上輕輕一放,拿起黃皮小本子隨手翻了翻,又隨便找了一頁停了下來,唸了出來。
“遠世子聰明有餘,然一心鑽研武技,無意於詩書,下官愚鈍,請王爺恕下官之過。下官請王爺允許世子隨皇子公主入上書房讀書,元太傅才華橫溢,學生眾多,親自教導皇子公主多年。世子若能得太傅大人教導,必能收穫頗多。下官再拜王爺。
“這都是第幾個教導師傅了,每次不到三個月就離開,遠文,你能不能多讀一點書。”讀完這個小本子上的字,宋廷輝把本子往桌子上狠狠地一拍,瞬間就變了臉,語調也拔高了,聲音也變大了。不愧是浴血沙場多年的武將,那股子氣勢相當嚇人。
然而,這氣勢嚇不到宋遠文,這麼多年,自己早就有了免疫力,很淡定地站在原地,很淡定地調整呼吸,準備氣人。
“不能。”就兩個字,宋遠文多一個字都沒有說,一臉紈絝樣,一副“就算你是我爹我也和你對著幹”的熊孩子樣。
“你要練武,我隨你了,怎麼說靖王后人也是世代武將;你要拜雲霖山人當師父,我答應了你;你要自己選妻子,我也答應了你。我和你母妃就希望你能多讀兩本書長長見識,你怎麼就死活不幹!”宋廷輝對這個混蛋兒子徹底無語。
“我看的書不少。”宋遠文還是一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熊樣,認真地闡述了一個事實,專心和自家老爹對著幹。
“不少?”一提這事宋廷輝就來氣。“是,是,是,你看書是不少,那你都看些什麼,小人書,你真對得起看書兩個字。”宋廷輝的聲音越來越來大,站在門外的管家宋章被嚇得幾乎不敢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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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遠文還是一副毫不畏懼的樣子。“小人書也是書。”
“哈哈哈……”清脆的笑聲傳來,打破了這份搞笑的嚴肅。
宋廷輝臉一黑,更加嚴肅了。宋遠文則是在聽到聲音後很開心,伸了一個懶腰,不管不顧地提氣一蹦,上房樑上坐著了。
“娘,偷聽不是一個好習慣。”宋遠文雖然這話說的像是在指責,其實不難聽出來他語氣裡的高興和打趣。高興的是靖王妃來了,他不用一個人對付靖王爺;打趣的是在那靖王妃一來靖王爺脾氣就收斂好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