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覺得,這記耳光捱得委屈?我來告訴你吧,若無今日私下這記耳光,日後,你必將在眾目睽睽之下,挨一記更為響亮的耳光!”
“嗚……嗚嗚……”劉協哽咽著,用嗚咽、抽泣,訴說著委屈。
古往今來,有人篡權、有人弒君,但還沒有人,敢扇皇帝天子的耳光!
“朕、朕可殺,不可辱!”劉協抹了把縱橫的淚水,撲了過去,抓起地上的長劍!
劉芒無視劉協的瘋狂舉動,嘲諷道:“陛下說錯了。士可殺,不可辱。而陛下你,顯然沒修煉到士子的境界。”
“朕、朕和你拼了!”
“呵呵,你若真有這份勇氣,殺了我,或者殺了自己,我會對你多一分尊敬。我方才說了,從我收留你那一刻起,從來沒人逼你,只有陛下你,在不停地逼自己!”
劉芒緩緩轉過身,注視著手握長劍,哆嗦不已的劉協。“你也在不停地逼我!”
“我、我沒逼你……”
劉芒無奈地搖搖頭,掏出血書密詔,甩到劉協腳下。
“我一直在維護你的尊嚴,而你,卻一直在逼我殺你!”
“這、這……”
“申侯引來犬戎,而西周滅。何進請來董卓,而東都盡毀。古往今來,只有臣子引狼入室,你身為天子,竟也要開門揖盜?!開口稱孤,閉口道寡,視朝堂臣子,這個是奸佞,那個謀不臣,自己高居天子之位,行的卻是亡國之事!”
“我、我……”
“噹啷……”
長劍,再次跌落在地。
“噗通……”劉協也癱在地上。“嗚……嗚嗚……我沒有逼你……我只是想,不負列祖列宗,中興我大漢帝國……”
“呵呵呵……”劉芒笑了。
蹲在劉協身邊,輕輕拍拍他的胳膊。“連殺我這個奸佞之臣的勇氣都沒有,還要中興大漢?”
“嗚嗚嗚……嗚嗚嗚……”劉協已是泣不成聲。“我本來就不該做皇帝,我本來可以就該做陳留王,不該做皇帝、不該做天子,都是你們逼我做的……嗚嗚嗚……我做不來天子……他們非要我效仿太祖高皇帝、效仿孝文孝武皇帝,要我做世祖光武皇帝……嗚嗚嗚……我、我做不來……我不是明君聖祖,我真的做不來……”
“明君聖祖,古往今來,又有幾人?做不了明君聖祖,沒什麼。但總不能自毀江山社稷,做亡國之君!”
“我……我沒想做亡國之君……”
“但你所行,卻是禍亂天下,亡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