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嗣新任司隸校尉府司馬,還未到洛陽上任。
因其行事嚴謹,執行軍令不折不扣,暫代軍正之職。軍正,也稱軍正丞,就是軍中的執法官,督察軍風軍紀,執行軍法。
看王忠嗣的臉色,劉芒就知道一定有人犯事了。
“誰?”
“裴元紹、魯達。”
“所犯何事?”
“酗酒。”
無有戰事,軍中並不禁酒。但酗酒鬧事,另當別論。
王忠嗣瞥了一眼正在幹活的喻皓。“他們三人一起外出飲酒,喝得酩酊大醉,將酒肆弄得汙穢不堪,還損壞器皿。”
“什麼?”劉芒惱了。
“酒肆損失,屬下已經賠償。裴、魯二人已拘禁,等候發落。魯達剛剛投軍,屬下怕引起黑山歸降眾人恐慌,未敢貿然處置,特來請示主公。”
“忠嗣做得對,我親自去處理。”
……
軍營一處,畫地為牢。
一個醒目的白圈,就是軍中牢獄。
除不赦之罪者,其餘違犯軍紀者,均拘押於此。無枷鎖,無圍欄。但地上的白圈,從無人敢逾越。
違紀者,膽敢邁出一隻腳,斬!
裴元紹和魯達,酒已醒了大半,頹靡在白圈中,惴惴不安。
見劉芒到來,裴元紹驚恐不已,趕緊拽起魯達,跪伏於地。
“主公,屬下知錯了,求主公饒了屬下。”
劉芒冷冷看著二人。“裴元紹,汝從軍兩年多了吧?”
裴元紹冷汗淋漓。“是……”
“喻匠師非軍中之人,他飲酒無妨。汝身為將領,安敢無視軍律?!”
“屬下該死……”
劉芒雖然一直在斥責裴元紹,但一旁的魯達,也是滿臉通紅。既有酒意未醒的緣故,也因被主公當眾呵斥而羞臊。
裴元紹磕頭不住,哀求道:“主公,屬下知錯了。甘願受罰,不敢有二話。”
“願受罰?好!”劉芒語氣更加冰冷,“把裴元紹押解去洛陽,讓洛陽將軍程知節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