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徐世ji的ji,作者後臺會自動替換成“積”,如同之前張he的he。未免麻煩,以後就寫成“徐世績”了)
“天王哥哥,是不是姓侯的背後說什麼了?”
史進竟然用質問的口吻,晁蓋臉一撂,低沉地哼了一聲。
史進意識到自己的無禮,趕緊躬身叉手,道:“天王哥哥勿怪小弟無禮。小弟只是覺得姓侯的做事不地道!”
晁蓋是大哥、是大把頭,換句話說,是領導。史進和侯君集是他的兄弟,也是他的屬下,同時也是有自己勢力的鹽梟。
他們這種鹽梟組織,和政治組織,並沒有本質上的不同。
搞政治和做生意一樣,有利益分配,就會有明爭暗鬥。
史進和侯君集,表面上融洽,實際上也有諸多矛盾。
晁蓋作為“領導”,調和屬下之間的矛盾是他的職責。同時,讓屬下保持不大不小的矛盾,才是領導的藝術。
晁蓋並不把史進和侯君集間的矛盾看得很重。
史進在氣頭上,繼續道:“我史大郎哪點對不起他?這次走貨,我已經向天王哥哥你承諾,獲利全部上繳,我只為幫朋友,一文錢都不拿,他還想怎樣?”
“大郎,這不僅僅是錢的事,關鍵還是兩個字——規矩。你出的貨,流到太原,就壞了規矩。”
“規矩?”史進冷笑一聲。“我不瞞天王哥哥,我走的貨,的確有回流到太原的。但是,這不怪我,要怪只能怪姓侯的自己。冀州切了幷州鹽路,他姓侯的囤貨不出,準備大發橫財。我規規矩矩走雁門道,當地販子收了貨,再販去太原,關我什麼事?!”
“大郎。話不能這麼說,畢竟規矩擺在那裡。咱們吃鹽池這碗飯,和做生意道理一樣。老侯囤貨,唯利是圖不假。但也屬常情。”
“嘿嘿……”史進笑道:“天王哥哥說做生意,我史家就是生意人家。做生意,貨往缺處走,這不是你我能左右的。我出貨去我的雁門,他姓侯的自己不出太原的貨。造成太原缺貨,雁門貨回流太原,這難道怨我?”
晁蓋的臉色又陰沉下來。“大郎,我不是埋怨貨回流,而是說,你不該明知道秦叔寶是給太原官府做事,還這麼大張旗鼓地幫他!老侯挑的,也是這個理兒。”
“要說給官府做事?那好!”史進用指頭敲著樹墩做的几案,“他姓侯的勾結官府,比我史進更明目張膽!天王哥哥。你不會不清楚他和上黨的關係吧?而且,他和河內張邈,也有關係呢!”
晁蓋猛一轉頭,緊盯著史進。
鹽池有規矩,“賣賊賣盜不賣官商”,但作為大鹽梟,多多少少都和自己道上的官府有些聯絡。否則,那麼大量的私鹽,怎麼可能平平安安?
按天王寨裡的規矩,上黨郡是侯君集出貨的道。他和上黨官府有些聯絡,晁蓋心知肚明。
侯君集和河內張楊也有聯絡,晁蓋不是不清楚,但他不希望這種壞規矩事到處傳揚。
“大郎。不許亂講!”
“我亂講?我史進在東邊有朋友,姓侯的不僅和河內張邈有聯絡,甚至和兗州東郡曹操、荊州南陽袁術都有聯絡。”
晁蓋眉頭皺緊,替侯君集辯解道:“河內、東郡是王屋山走貨的道,南陽是白波走貨的道,他怎麼可能和張邈、曹操還有袁術有聯絡?!”
“哥哥啊!尚書侯要是甘願一輩子販鹽。他還會有尚書侯這個名號?”
“唉……”晁蓋嘆口氣,負手走到門前,看著因冰雪消融而變得泥濘的院子,沉默了好久,才吐出一句:“人各有志啊……”又轉身對史進道:“大郎,我當你是兄弟,才會對你更嚴厲,你要理解哥哥。”
“天王哥哥,你說的哪的話?”
“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不管怎樣,我、你還有老侯,咱們是一寨兄弟,不能因為外人,壞了兄弟情義。你這趟貨,還是要小心謹慎。至於老侯那邊,我會勸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