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好鮮!”
魚肉還在嘴裡,劉芒就贊出聲來。
“平仲,你這漁政管得不錯!魚肥美,做得也好,有私房菜的味。”
“私房菜是什麼啊?”婉兒好奇心強。
“私房菜嘛,就是專門的廚師,做的拿手菜餚。”
“哦,同福驛就是專門的廚師啊,可是,那的菜……”婉兒吐吐舌頭,她真的吃膩了。
劉芒笑了。“還有一點,私房菜通常指在家裡做的,同福驛是路過或住宿客人吃飯的地兒,算不得私房菜。”
婉兒盯著劉芒,輕輕“哦”了一聲。
劉芒繼續解釋道:“私房菜,用料也是極為講究的,只有像昭餘澤的魚,才能做出地道的味。”說到這,劉芒隨口問道:“平仲,昭餘澤的魚,除了應時捕撈、定尺捕撈,還有什麼訣竅嗎?”
“訣竅倒沒麼。就是遵循天道,按大漢律例辦麼。起初,鄉親們也不滿麼,因為定時檢查,收取罰金,我名字又叫‘準’,才給我起了‘準時罰’的諢號。”
“平仲受委屈了。”
寇準很喜慶地笑笑:“也沒什麼,鄉親們嘴裡常唸叨著‘準時罰’,下水捕魚時,也就不容易犯禁麼。我也習慣了麼,才做了塊牌牌,提醒大家。”
眾人鬨笑過後,寇準繼續道:“時間長了,鄉親們就習慣了麼。他們習慣了,事就好做了麼。”
李鴻章點點頭。“是啊。定時定尺,是長遠之計,時間久了,百姓慢慢得到實惠,生活穩定,就不會再有異議。”
寇準衝李鴻章點點頭。“是麼,以前是我管著鄉親們下水捕魚,鄉親們恨‘準時罰’;現在得到了好處,不用我管了麼,在水裡,互相就提醒著小心被‘準時罰’麼。”
“哈哈,不錯不錯,百姓有了積極性,官就好當了。”劉芒端起酒樽,剛要敬寇準一口酒,突然眼睛一亮。“咦?咱們養馬,能不能參考昭餘漁政的方式呢?”
在座的都是聰明人。
婉兒眉毛一挑,“呃”了一聲,想起劉芒說過不喜歡女人參與軍政事務,便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寇準反應也是夠快,站起身來,喜道:“效仿文景,官馬民養!讓百姓去放養軍馬,百姓自然願意去山下安家,放牧馬匹,提防豺狼!”
劉芒成熟了,也謹慎了。“官馬民養,合朝廷規矩嗎?”
李鴻章點點頭,答道:“官馬民養,自文景帝始。‘復馬令’規定,民養一匹戰馬,可免除三人徭役,由此開啟大漢馬政繁榮,才有武帝動輒十萬馬匹征討匈奴,前後動用一百二十萬匹戰馬。”
“一百二十萬?額滴神呀!”
劉芒不自覺套用了佟湘玉的臺詞,婉兒忍俊不住。
劉芒從心裡羨慕啊!不要說一百二十萬匹馬,如果現在有一千二百匹良馬,他都會樂得睡不著。
“有文景帝先例,咱也這麼幹!”
李鴻章心思縝密,說道:“奈何幷州農戶,並不善養馬。”
這確是個大問題,馬養不好,容易生病。即便沒有大的疫情,普通農戶飼養的馬匹,也未必能達到軍馬的要求。
劉芒問滿桂道:“老滿,你手下那些兄弟能養馬吧?”
滿桂遺憾地搖搖頭。“騎馬和養馬並不相同,他們只擅騎馬,而非養馬。”
剛剛還很興奮的寇準也坐了下來。“是麼,大規模養馬,除了要防豺狼猛獸,還要防止疫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