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點茶吧。”
這個時代,還不流行喝茶,劉芒前世也沒有喝茶習慣。到了涿鹿後,見集市上有行商販賣茶葉,才買了些待客,畢竟茶比粗酒順口得多。
那人謝過,笑呵呵道:“才幾月光景,劉縣尉就變成劉督郵,果然不同凡響。”
劉芒斜乜著他,病懨懨地道:“微末小吏,我不當回事,你也不會專程來祝賀我升官,有話直說吧。”
“當然。”那人喝口茶,很無奈地看著劉芒,道:“督郵啊,我深夜跑來,督郵還是不要擺出一付病態對我,坐起來,咱們好好聊聊成不?”
這人果然看出自己是在裝病。
但劉芒還是沒有起身,他不想被此人牽著走。“你我都是不拘小節之人,我這樣舒坦些,要不,我讓婢女拿個枕頭給你,你也躺下說話?”
那人哭笑不得,連連擺手。“我還是坐著說話吧。”
見劉芒真的沒有坐起來的意思,那人眼珠一轉,笑道:“既然督郵非說有疾在身,那某就小試一下醫術吧。”
“你會診病?”
“體病,治不了;心病,尚可。”
劉芒笑了:“我身體沒病,心裡也沒病。仕途得意,人強馬壯。”說著,又指指忙著侍候的襲人,衝那人猥瑣一笑,“日子也舒坦得很呢。”
那人不屑地撇撇嘴:“督郵何必裝出一付高枕無憂,優哉遊哉的樣子?你搶了公孫伯圭的軍馬,公孫伯圭不會罷休的。”
終於說到正題上了。
劉芒眼睛眯了眯,仍舊一付無所謂的樣子。“我糾正你一下,劉某並非搶了他的馬,只是接收了自己的軍馬而已。公孫瓚不罷休又如何?劉某敢做便敢當。”
“不錯!”那人衝劉芒挑挑大拇指,“督郵若無此膽識,那麼,搶軍馬便是魯莽了,而在下也就沒必要深夜跑來了。不過,對付公孫伯圭易,對付袁本初,督郵可有把握?”
聽他說出袁紹的名字,劉芒雖不至於嚇出一身冷汗,可也是渾身不舒服。
雖然不怕袁紹,但人家畢竟可以稱作當世第一諸侯,否則怎麼能成為盟軍之主呢?
莫說現在這點兵馬,便是兵馬再多上十倍,也未必是袁紹的對手。
“督郵的病,可好些?”
“算了!你已經看出我裝病了,再裝下去,不好玩了。”劉芒坐了起來,“袁紹嘛,真若發兵過來,打不過,我就跑唄,有什麼大不了得。不過……”劉芒嘴角擰出一道狠意,“跑之前,也要咬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