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玉萍雖然平時被她欺負慣了,但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她斥罵,而且湯薇說出的話越來越難聽,她不禁眼圈一紅,眼淚掉了下來。
“又在欺負那個小保姆了。”
“真是的,給這種人打工,真是太不划算了。”
“虧她父母還是高階知識分子,一點教養都沒有。”
“這種工作,無論給多少錢也沒人能忍受,這個小保姆怎麼還不辭職啊,唉,真可憐。”
雖然只是小聲議論,還是能從竊竊私語聲中猜測到內容。
“現在馬上給我滾,別再讓我看見你!你不是喜歡錢嗎?拿了錢滾得遠遠的!滾啊!滾啊……”湯薇對他們的議論置若罔聞,她指著教室門,對呂玉萍大吼,呂玉萍站了起來,眼裡含著淚水,跑到教室外面。
“呂玉萍站住!”一直站在教室門口看著這一切的張玉蘭開口制止了想衝出門去的呂玉萍,“現在是上課時間,回座位上坐好,還有湯薇,你也給我坐下!下課後你們兩個一起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呂玉萍面對老師,當然不敢象這個班裡其他的一些學生那樣狂妄,她猶豫了一會兒,低頭抹著眼淚走回了座位邊上,但湯薇冷冷地看著她,卻讓呂玉萍不敢坐下來,呂玉萍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
“坐下,上課了。”班長柳亦菲回頭向她吩咐,呂玉萍試探著想坐回去。
“好好,你不走,我走!”湯薇瞪著呂玉萍,用力一拍桌子,跳了起來,抓起書包向教室外跑去。
“湯薇,你站住!你站住!”張玉蘭跟在後面大叫,但湯薇頭也不回地向走廊盡頭跑去。
“張老師,我去找她!”張玉蘭剛追出幾步,柳亦菲從她身邊跑了過去,還不等張玉蘭答應,她也跑出了老遠,張玉蘭看著兩個少女一前一後的背影,無奈地嘆口氣。
張玉蘭站在講臺上,大體掃視了一下教室,如同往常一樣,教室裡有幾個座位是空著的,加上剛才跑出去的湯薇和去追他的柳亦菲,教室裡大概缺了六、七個學生,這所學校中幾乎每個班都這樣,老是會有幾個學生缺課,原因從出學校玩耍到在寢室上網、睡覺等等。
自己這個名聲極差的“特殊班”在這方面,卻也沒有比別的班更過份,如果張玉蘭抱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的話,對這幫學生是一點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可是她偏偏很希望每個學生都可以好好的讀書。
不為了學歷,不為了將來考好的大學或有的好的前程,只是為了在應該學東西的年齡,把應該學的東西多掌握一些,將來也許有一天會在關鍵時刻用到的,正是自己以前從來沒有注意過的知識也說不定。
就好象在大學專修生物的自己,那時自己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成為一名高中的化學老師一樣。
所以張玉蘭很希望這些孩子們能明白,父母財富與地位在這個社會上固然很重要,但自己學進腦子中的知識,才是失去了什麼都還屬於自己的“財產”。
張玉蘭的目光落在楊陽的身上,這個學生頭上、手上的紗布和繃帶讓她嚇了一跳:“楊陽,你這是怎麼了?有沒有去醫務室?”
杜凱文連忙用腳踢踢楊陽,示意他站起來回答張老師的提問。可是楊陽一揚眉毛,不耐煩地回答:“我又沒死,你窮擔心什麼,上你的課吧。”
他的無禮讓教室晨很多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這個傢伙不是杜凱文的朋友嗎?怎麼這麼不知死活?要是惹張老師生了氣,不知道會被紅燒還是幹烤呢。
據說張磊與焰兒是很會打擦邊球的,如果僅僅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學生,為了保持張玉蘭班級的穩定,他們可能只是捉弄一下對方就算了,比如讓對方走路摔跤,吃飯嚥到,洗澡燙傷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