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哥躺在兩個朋友堅持為他抬著的擔架上,隨著邊走邊晃動的節奏漸漸睡著了,夢中卻有一股揮之不去的血腥氣味,讓他在沉睡中皺起了眉頭……
他因為受傷整天躺在床上,日子自然也就過得更慢了。自己因為腰部的傷口,只好側身靠著枕頭半坐著,他嘟著嘴,手中百無聊賴地亂翻著一本書。
看見他受了重傷歸來,麗娘少不得哭鬧了一場,把氣全撒在顓頊大帝的身上,又把狠哥關在屋子裡嚴禁他走動。
開始那幾天因為傷勢的緣故,狠哥想動也動不了,所以還算安份,等他傷勢稍輕,他可就躺不住了,一心想要下地溜達,麗娘急得又是哭又是嚇唬,總之就是一句話,不許他下地,狠哥也就被這一片慈母之心牢牢地圍在了床上大半個月。
“無聊死了!”狠哥使著性子,把手中的書用力丟到了地上,沒過一會兒,他發覺沒有了那本書自己更無聊,便一伸手,又把書攝回了手中,無聊地翻動著唉聲嘆氣。
“真不講義氣,也不來看我……”狠哥開始抱怨起自己那幫兄弟朋友。
他的那幫兄弟朋友雖然也受了傷,但是傷勢都沒有他嚴重,休養了幾天便都好了,開始他們還天天來探望狠哥,但狠哥的傷勢漸漸好轉之後,他們就各自忙著自己的事,來探望他的次數便少了。
“唉,又不能到地面上,不知道外公回來了沒有?”他一想到白揚,便又開始長吁短嘆起來,都過去半年多了,他總該回來了吧,會不會正在為找不到自己而著急呢?
他正躺著胡思亂想,突然房門推開,幾個人走了進來。
“先生,爹,隤敳,蒼舒……”狠哥急忙坐直了身子打招呼。
顓頊大帝當先走了進來,聞子明緊跟其後,而蒼舒和隤敳兩兄弟剛到門口就停住了腳步,沒有再往屋裡走。
聞子明是隔三差五地來探望狠哥,雖然狠哥救了蒼舒的命,但他卻一直沒有在他的病榻前出現過,今天不知道為什麼,蒼舒和隤敳都來了。
只是這四個人全都陰沉著臉,並不是來探病他的意思,狠哥敏感地發覺到了不對勁,所以只笑著打了一句招呼,便不再說話了,坐在床沿上狐疑地看著他們。
“怎麼了?”麗娘從外面走進來,看看顓頊大帝,又看看聞子明,於是抱怨狠哥兒,親自去為聞子明搬椅子,“聞子明先生也來了,傲兒,你怎麼不請他坐。”
“不用麻煩了,麗妃,”聞子明連忙阻止她,然後嚴厲地看著蒼舒和隤敳,“把你們說的話,在這裡當著北帝和麗妃,當著狠哥兒再說一遍!”
隤敳和蒼舒低頭不語。他們本來是私下到聞子明那裡說這件事情的,沒想到聞子明聽後馬上找到了顓頊大帝,並把他們帶到了狠哥面前來對質。
他們兩兄弟雖然一直怨恨狠哥,但是顓頊大帝和麗娘對待他們確實不錯,狠哥又剛剛救過蒼舒的命,要他們當面說出那些話,不免還是有些為難。
“到底怎麼回事?”狠哥忍不住問,看這個架式,他就猜到是這兩兄弟又生出什麼事來和自己為難了,不由怒火中燒,“你們又要生什麼事?不知道‘安份’兩個字怎麼寫嗎!”
本以為自己救了蒼舒後,他們對自己的態度會有所改變,沒想到他們還是這麼無聊地搬弄是非,狠哥忍不住生氣起來。
“哼,說吧!”聞子明掃了狠哥一眼,目光中有些狠哥說不準的東西,然後盯著蒼舒和隤敳,逼他們開口。
“他!”蒼舒咬咬牙下定了決心,上前一步指著狠哥說:“他根本不是‘狠哥兒’而是‘宇哥兒’!”
屋子中頓時一片沉默。好半天,狠哥也眨著眼問:“你在說什麼?我不是狠哥是誰?”
“你是宇哥兒,是那個該死的共工雜種!是父皇和麗妃的親生兒子死後,用你頂替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