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穎幸好她機械地記下了所有的筆記,晚上可以自己在家裡補課。她一邊走到食堂,一邊擔心自己的學習狀況,高二了,很快就面臨高考了。沒有父母的監督,只能靠自己的努力了。
“走啦……吃飯要緊……你一個早上都在迷糊些什麼啊,才女!”譚依萍見張麗穎一個上午都沒有調整好狀態,下課後還準備繼續坐在那裡發呆,於是二話不說就拉著她往食堂走去。
張麗穎還是一幅無精打采的樣子,機械地跟著她走。譚依萍像往常一樣不停地說著學校裡的事情,但是張麗穎根本聽不進去,所有的聲音都順著她耳朵的輪廓,不知道飄到哪去了。
“只要不接那盞燈就行了……”張麗穎走著走著,和她並肩的譚依萍的又一句話飄過來,不過這一次她的耳朵下意識地捕捉住了最後幾個字。
“燈?不要接那盞燈……什麼?你剛才說什麼?”張麗穎突然停了下來,一把抓住譚依萍叫了起來。
譚依萍被她嚇了一大跳,瞪大眼睛看著她:“什麼?你怎麼了?”
“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再說一遍,再說一遍……”張麗穎焦急地叫了起來。
“你這個人真是的,從來不好好聽別人說話!”譚依萍生氣地白了她一眼,拍開張麗穎的手斥責。
張麗穎立刻捧著手作悔罪狀,她確實有這個毛病,常常會對別人說的話*,所以才只有譚依萍這樣的朋友才能忍受她。
“依萍公主,親愛的,麼麼噠,我知道你最愛我了!我再也不敢了,所以我求求你再說一遍,這次我把耳朵豎起來聽!好不好,好不好嘛。”張麗穎扯著自己的耳朵,裝出一幅楚楚可憐的小白兔模樣。
“哼,我才不想愛你呢!老是把人家的話當耳邊風。”
“我知道,我知道,親愛的……反正你現在已經移情別戀,最愛偉霖同志了……可是,可是,親愛的……依萍公主,我好愛你呀,你也一定最愛我的是吧……”張麗穎摟著譚依萍撒起嬌來。
聽了她嗲聲嗲氣撒嬌的說話,譚依萍旁邊的張偉霖立刻衝到路邊做嘔吐的樣子,譚依萍也受不了了,馬上舉手投降:“我認輸了,才女,你就別再肉麻了,我講,我講還不行嗎?你知道嗎……”
很多不住宿的老師和學生中午都不回家,都來食堂吃飯,所以現在食堂比晚上熱鬧許多,到處都是人,如果來晚了,甚至找不到座位。張偉霖自告奮勇去排隊買三人的午餐,張麗穎和譚依萍好不容易才在餐廳找了個角落坐下。
張麗穎一坐下,就馬上迫不及待地搖著譚依萍的手:“親愛的,快說,快說啊。”
這時的食堂裡裡充滿了嘈雜聲,譚依萍只好提高嗓門講她之前已經講了一次,但張麗穎根本沒有聽進去的事情。
“你知道雨彤是怎麼死的嗎?”譚依萍湊近她耳朵故作神秘地問。
“知道!”張麗穎脫口而出,但馬上意識到這樣不好,於是及時改口,“心臟病。”
“切,你也信學校那些騙人的話!你不是親眼看見過她的死狀嗎?你敢說那是心臟病嗎?敢嗎?”譚依萍白了她一眼,湊近她問。
張麗穎老老實實地回答:“不是。”
“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傻,告訴你吧,雨彤真正的死因,是因為她的性命被人給借走了!她的命成了別人的,那她當然就死了呀!”譚依萍帶著散播小道訊息的神氣,說出了在張麗穎聽來無異於晴天霹靂的話。
“什麼?你,你說什麼?借,借命……”張麗穎的舌頭幾乎不能動了,結結巴巴地說。
“是啊,你不知道吧,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邪術,可以把一個健康的人的性命借給一個快死的人,然後那個被借走了性命的人,馬上就死了,死狀和雨彤一樣,好象時間撥快了幾十年,馬上衰老了一樣!很可怕吧?世上居然有這種邪術!而且那個會這種邪術的人,還選中了我們學校的人下手!”
確實可怕。不僅那個邪術可怕,更可怕的是,譚依萍是怎麼知道的?鬼師是個很隱蔽的身份,借命這種邪術更是在歷史上是都少見的,就連鬼差們知道的都不多。
多虧黑豆,張麗穎和姬傲才有機會了解那些遙遠的過去。譚依萍是自己認識了十幾年的朋友,難道她是一個隱藏的高手……姬傲他們不是常說民間的修道者最善於隱藏自己的才能不外露嗎,而且還常常假扮成普通人。
譚依萍見張麗穎吃驚地看著自己,以為她被自己說的話嚇壞了,便吐了吐舌頭說:
“你不必那麼害怕,因為據說借用一個人的性命,必須經過一個儀式,這發生在一個人的夢裡。做夢的人夢見自己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方,自己最親愛的人手裡拿著一盞燈在那等著,而且會微笑著把燈遞給他。
這時,一定要記住,千萬別接過來,只要不接,他就奈何不了你,因為他不能強迫你接,否則就不叫借命而叫搶命了!所以你一定要記住,不要隨便要別人的東西,這可是古往今來的真理,哪怕是做夢也不能違反,要是你夢見夢裡有人給你東西,哪怕是我給的,你也不要接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