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對於許多人來說,朋友和“熟人”,甚至“黨羽”之間是劃等號的,所以對於賀江口中的“朋友”,他也不能太在意。
“謝了!”快到指定地點的拐彎處,賀江跳下車,拍拍車窗對金螢道聲謝,就自己朝目的走去,他知道自己這次要去闖的禍實在太大,所以邊走邊嘴裡嘟噥著:“大不了不幹!”
“就算是為了正義吧,”他停下來,望著眼前燈影幢幢的目標喃喃自語,“也實在找不到別的理由了。”
雖然“正義”這種東西對他來說,平時只是掛在嘴邊裝模作樣、擺擺酷,但他現在還是忍不住說了這個詞。
這個盜車集團有了高官為其做後臺,現在竟然發展到明目張膽地搶車殺人,囂張到給集團裡的成員訂下目標和任務,規定一天要完成多少輛髒車上繳,而他身為一名警察竟然不能去揭露去調查。
維護法律?他沒做成法官,根本定不了任何人的罪;為了責任?這個案子根本就不歸他管;為了良心?這年頭誰還長這個器官,就算送到醫院解剖也找不出來。
他只能提出“正義”這個公正、正當的道理的詞來自我安慰了。
面前這家公司的鐵門是鎖著的,但從停在院子裡的汽車和大樓裡的燈光判斷,裡面應該有很多人。
賀江順著牆跟直往東側溜去,他蹲下來聽了一會兒,確定裡面沒有動靜,他剛要有所行動。
“你在幹什麼?”突然,一隻手拍上了他的肩頭。
賀江馬上反手抓住對方的手腕向前一帶,伸出左手去扣住對方的喉嚨,要先發制人。不料對方手腕一擰開反而把他的力量卸掉了,依然紋絲不動站在他身後。
那人把手放在他肩上輕聲問:“你在這兒幹什麼?”
那聲音聽起來很熟悉,賀江回頭一看,原來是金螢站在他身後。
“嚇死我了,原來是你,你怎麼沒走?”賀江鬆了口氣。
他不禁對金螢刮目相看,雖然這計程車司機平時沉默寡言,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卻有著一副好身手。
“看不出來啊,你也練過?”賀江由衷的稱讚,“身手果然厲害!”
“練過?武術嗎?嗯,是學過。你在這裡幹什麼啊?”金螢看了看眼前的高牆,又看了看賀江。
“調查案子。我是警察,來這裡調查。”
即使是木訥的金螢也不太相信這個答案,怎麼看賀江都是一副要作賊的樣子:“是那案子嗎?盜車集團那個?”
“對,你反應蠻快的!那個案子缺乏證據。我敢肯定車被偷回來之後由宏達修車廠改裝,然後透過非法渠道出售,但警方沒有找到足夠的證據。僅僅靠抓住一個兩個盜車賊根本沒用,他們的後臺太大了。”
“後臺?是那些高官嗎?”金螢似懂非懂地問。
官員。金螢在在人類社會中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理解了這個詞,書中的解釋可以理解為承擔某些責任的人,而在現實生活中,金螢看到的大多都是一些擁有某種特權的人。
金螢搖著頭說:“我真想不明白。”
是因為某些人在做著和身份不同的行為?還是因為有某些人得到了與他們行為不符的身份?這個問題足以讓老實的妖怪苦思冥想也想不出答案,金螢一想到這就頭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