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依萍就更別說了,她只是那種最普通的高中女生,她的好朋友張麗穎至少還能說得上學習成績比較優秀,而譚依萍只是那種每個學校都能抓出一大把的女孩,混在同學當中,不應該有人格外關注她才是啊。
那麼那個兇手到底在嫉妒他們什麼?這是張麗穎怎麼想都想不通的問題。難道兇手就是這個班裡的?因為柳老師和依萍平時得罪過他,所以才把他們選作了目標?
腦子裡閃過的這個念頭讓張麗穎打了一個寒顫,她偷偷用課本掩著臉環視教室,有的正在認真聽課,有的正在悄悄傳紙條,有的正在偷偷看閒書……這些人裡,那個傷害那麼多人的兇手真的在這個教室裡嗎?
難道是章含韻?她性情驕傲,又暗戀柳老師,因愛生恨而害人這很正常,她和譚依萍平時關係並不好,在被惡鬼侵蝕了理智的情況下,譚依萍被她當成了目標也說不定。
還是穆秋麗,雖然她看上去隨和大方,與誰都很親近,但她心中真實的想法誰也猜不透。也許她以為柳老師真的移情別戀了,所以……但她和譚依萍的關係,表面上維持得很好啊,難道連譚依萍都不放過?
呂冰冰是個嫉妒心很強的人,這一點張麗穎早有體會。她和章含韻是好朋友,可是她對章含韻的嫉妒卻是她親口說出來的。也許她也喜歡柳老師?難道她其實喜歡的是張偉霖?所以對譚依萍……
這一天,張麗穎除了下課在校園裡亂轉,希望那個兇手自己送到她的面前之外,就是在教室裡抱著腦袋胡思亂想,當然,最後的結論就是,她發現自己太有天賦了,不去寫幻想小說真是太可惜了,這要讓全世界人民失去一個文壇奇才了。
張麗穎揉著太陽穴走出教室,決定去衛生間用冷水洗把臉,好讓自己清醒一下。她幾乎每走一步,都在期待著手腕上的鬼珠驟然降溫,事情往往就是這樣,你越是期盼,就越是得不到。前幾天幾乎每天都會出現鬼珠異變,今天卻一直老老實實地躺在她的手腕上。
“張麗穎,張麗穎……”
就在她一邊想一邊走進洗手間時,一個她不認識的女生向她打招呼並朝她走來。
張麗穎模模糊糊記得這個女生是高三的,卻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於是她停下腳步,禮貌地點點頭問她:“找我有事嗎?”
“你就是張麗穎吧?張偉霖同學找你,說是叫你去一下籃球隊的活動室。”
“偉霖?”張麗穎有些詫異。
現在還沒有放學,雖然學校最近因為事件頻發,學校縮短了下午增加的課時,但是第三節課還是要上半節課的,自己馬上就要回教室去了,偉霖和自己是同班同學,就坐在自己後排,要找自己何必託別人,又何必找自己去那種地方?
“好像是他們籃球隊要找你幫什麼忙吧?本來是球隊的一個男生在後面追你的,看見你進了女洗手間,沒好意思跟來,攔住我讓我告訴你。”那個女生解釋。
張麗穎這才想起來,市裡的籃球聯賽明天就要正式開始了。她和張偉霖、譚依萍本來都十分期待這場比賽,還約好了,比賽的時候就算是逃課也要去給張偉霖他們當啦啦隊。
但現在,譚依萍恐怕是不能親自去為張偉霖助威了,而自己竟然乾脆把這件事情忘得乾乾淨淨。
寫得一手好字的張麗穎確實答應過要幫籃球隊寫助威的條幅的,但她昨天沒來上學,看來今天籃球隊的那些傢伙們急了,所以才急著來找她的吧?
張麗穎感激地對那個女生點點頭,甚至沒有去洗手間,她馬上轉身走向樓梯。當她走到樓梯口時,好像想到了什麼,從口袋裡掏出一團紙,隨手扯幾下,扔進了樓梯口的垃圾桶裡。
在一間辦公室裡,幾個老師在聊著天,不時地用不滿的目光瞥了一眼沙發。在那張三人沙發上,一個青年攤開雙臂和雙腿,佔據了整張沙發,粗魯地打著呼嚕。
這個刑警被學校請來講了幾天課,倒是很自來熟的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休息室,喜歡偷偷跑來這裡睡覺。
先不說他佔據了整個用來休息用的沙發,就是那一陣陣的呼嚕聲,也足以干擾其他人的工作。所以每當老師們有時間的時候,就會聚在一起說幾句對他不滿的話。
今天大家都在抱怨,為什麼校長要找警察來講安全教育課,結果一點用也沒有,那個本來還在打呼嚕年輕的警察,突然從沙發上滾了下來,“撲通”一聲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他迷迷糊糊地爬起來,也不知道是睡迷糊了還是摔迷糊了,睡眼朦朧的看著周圍,當老師們關心地問他有沒有事時,他竟然答非所問的來一句:“這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