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穎見他們是和自己同一個學校的,不免多看了一會。兩個男生她都不認識,應該不是他們高二年級的。
當她看到路人攔下一輛願意幫忙的計程車,把傷者抬上去後,她才稍稍放下心來,和大部分看熱鬧的人一起散去。
她離開的時候,那個高大的男生還緊緊地攥著自己的書包,嘴裡嘟囔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直到警察來把他帶上警車,他還是一副被被嚇得魂不附體的樣子。
大概是被他和同學被搶劫了,自己那麼高大的身材竟然保護不了自己的同學……看來以後走這條路可得小心了,張麗穎想著,加快了蹬車的速度。
突然,就在她快騎車到巷口的時候,一股刺骨的寒意從她手腕上傳來,她嚇得低呼一聲,差點從車上摔了下來。這是怎麼回事?她只覺得一股寒氣順著自己的手臂向全身蔓延,彷彿進入了嚴冬。
她立刻意識到寒冷來自她手腕上的手鍊。這是一條看起來普通的手鍊,上面有兩顆小珠子,用一根紅繩子繫著。如果有人知道手鍊的材質,就會對她總是不滿社會治安嗤之以鼻了,她手鍊上那兩粒珠子,正是原本附身在人身上的兩隻惡鬼,被她和姬傲降伏後,凝結成的鬼珠。
這鬼珠一直保持這種封印著惡鬼的模樣,只有拿到陰曹處理一番之後,才會恢復原樣,然後面臨陰曹地府的審判。無論何時,這鬼珠都涼氣森森,能當作炎熱的季節裡的“微型空調”使用,於是張麗穎便將它們做成了手鍊戴在手上。
姬傲不是說,只要不回到陰曹,它們就不會發生變化嗎?為什麼會這樣?現在手鍊變成了一個冰窟,不斷地散發寒氣。她來不及多想,伸手就要把手鍊從手腕上扯掉……
但就在她的手指觸碰手鍊的那一刻,一切冰冷的感覺突然消失了,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她仍然身處在一個炎熱的傍晚,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要不是她胳膊上還殘留著寒意激起的雞皮疙瘩,她會認為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錯覺。
張麗穎茫然地捂著自己的手腕,站在巷子裡許久,她依然對與惡靈有關的事件有著揮之不去的恐懼,於是內心陷入了一片混亂。
直到周圍的行人越來越少,她才突然想起,她正站在一個剛剛發生搶劫傷人的現場,她立即跳上腳踏車,飛快地向家裡逃去。
她一進門,心情馬上平靜下來。姬傲問她怎麼了,她只是說塞車了,並沒有說出鬼珠溫度異常的事情。要是說了,他肯定會趁機纏著她,說上一大堆關於地府捉鬼的事情。
在她把鬼珠戴在手腕上之前,她已經一次又一次地諮詢過他,他保證了又保證,只要不回到陰間,就算天上的神仙和西方的如來佛祖來了都沒辦法讓鬼珠發生變化。
一定是因為自己心情太緊張的緣故,一定是鬼珠感知到自己心情焦躁,想給自己降溫,但是做過頭了,一定是這樣的……張麗再三考慮還是決定把鬼珠留在了自己手腕上。
“你聽說了麼……”張麗穎剛走到教室門口,就看見譚依萍、張偉霖和穆秋麗幾個人圍在一起說話。
她一進來,譚依萍馬上一臉神秘地開始八卦:“昨天下午,我們學校的一個學生被打劫了,現在還在醫院裡搶救呢!”
“啊?傷得嚴不嚴重?”張麗穎愣了一下,沒想到那個同學的傷勢那麼重,在醫院搶救一夜了,還沒有脫離危險。
“傷得可嚴重了,還在搶救呢,早上聽老師說,還沒度過危險期。老師說,可能是最近針對學生的搶劫正好讓他趕上了,真是倒黴。”穆秋麗也趕忙插話,表示她知道的並不比譚依萍少。
穆秋麗自從張麗穎對她與蘇芸大聲喊叫之後,有好幾天見到張麗穎都是繞著走。也許是因為她性格開朗,不記仇,幾天後就主動找張麗穎說話了。
張麗穎本來朋友就少,就連說得來的同學也不多,穆秋麗在班上和她還算親密。她想通了之後,便主動向穆秋麗道了歉,現在她們兩個不僅和好如初,而且表面上看起來比以前更親近了。
“找到兇手了嗎?”張麗穎焦急地接過話頭,穆秋麗和譚依萍一起搖頭。
“可憐的紅桃K,他是第一個發現傷者的,他本來膽子就小,可把他嚇壞了,他今天沒來上學,聽說嚇出病來了。”張偉霖嘆了口氣。
“紅桃K?誰啊?”張麗穎眨眨眼,把書包扔在桌上,擠進他們中間坐了下來。
“陶哲,我們籃球隊裡,他臉若桃花長得最高,所以這麼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