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郯、陳旭幾人仔細琢磨,最終信服地點了點頭。
而與此同時,趙暘正乘坐馬車返回工部衙院。
片刻後,待馬車在工部衙院的正門外停下,趙暘步下馬車,便瞥見稍遠處還停著一輛馬車,站在馬車旁笑著朝他行禮的車伕也不眼生。
“這個張堯佐,怎麼又來了?”
趙暘微皺著眉頭走入衙院,沒過多久就在楊義的案房內看到了張堯佐,這傢伙正在和範純仁、呂大防及沈氏兄弟吹噓那個叫石布桐的外甥呢。
看範純仁與沈遘興趣缺缺的模樣,很明顯對此不感興趣。
“開封府如此空閒?”趙暘插了句嘴,走入屋內。
一見趙暘,範純仁及沈遘如釋重負,張堯佐忙起身相迎,笑著招呼道:“老弟莫要開老哥玩笑……昨日上任,老哥可是一連忙了兩日,處理了一些沉積多時的案卷……”
趙暘不禁有些意外,打量了張堯佐幾眼後驚訝道:“來真的?”
“那是自然。”張堯佐帶著幾分激動正色道道:“在其位、謀其政,既然如此我為知開封府事,自是要妥善處理上下府事,鞠躬盡瘁。”
這話倒是聽得範純仁、沈遘等人暗暗點頭,連趙暘也稍有改觀,不解問道:“既然你有這志向,跑來工部衙院做什麼?”
張堯佐笑著道:“這不是得空了麼,來謝老弟舉薦之情,若非老弟,老哥我怎坐得上知開封府事之職?”
相較範純仁只是微微一愣,呂大防與沈氏兄弟大感驚詫,呂大防忍不住問趙暘道:“景行,你那位在宮內的遠房堂叔竟有這等權勢?”
眼見範純仁亦古怪地看了自己一眼,趙暘忙解釋道:“別聽他瞎說,此乃張貴妃之功。”
哦……
範純仁與沈遘恍然大悟,看向張堯佐的目光中多了幾分輕視。
遠房堂叔?
張堯佐愣了愣,對範純仁幾人隱含輕視的目光不以為意。
一來他確實是靠其大侄女才能平步青雲,眾所周知,沒什麼好狡賴的;二來這事也要看碟下菜,眼前這幾名年輕人明顯是趙暘有意籠絡的賢才,他又怎麼敢擺架子。
他若無其事道:“老弟何必自謙。……總之,老弟的恩情老哥我銘記在心,就今晚,老哥我於礬樓擺宴,宴請老弟,望老弟務必賞臉。”
“礬樓?那邊花費不小吧?”趙暘本要回絕,但一聽礬樓就不免有些遲疑了,畢竟他早就想去見識一番汴京最繁華的酒樓了,只不過因為某些原因耽擱了而已。
張堯佐忙道:“區區一頓宴席,怎及得上老弟的恩情?那就這麼說定了?”
說罷,他轉頭看向範純仁幾人,豪爽道:“幾位國之棟才也請赴宴,若有相識的也可一併請來,介時我將我外甥介紹給諸位,皆是今年考子,望日後能多多親近。”
“……”
呂大防與沈氏兄弟對視一眼,並未貿然答應或回絕。
畢竟他們也有自知之明,知道這張堯佐明顯是為了宴請趙暘,他們只是順帶的,自然不好太把自己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