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極具壓迫感的凝重,就像太陽炙烤大地,就像月球牽引潮汐,但其實這玩意並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眼球結構。
其頭顱上的山脈峰巒與裂谷間流淌湧動著肉眼可見的能量風與生物電,以某種規律交織出恢弘且震撼的生物訊號,或者說,模擬的、類生物的訊號。
下一秒,藍紫色的電漿能量湧猶如須發皆張的人臉,發出了驟然點亮整片空域的深沉咆哮,黏膩的等離子體能量時斷時續斷點續傳以近乎穿越的方式橫亙長空,不同於常規的能量基質武器,僅僅只用了零點幾秒的時間便已抵達。
嗡~
這是一種詭異的吞噬波,不是爆炸,而是吸附,一浪高過一浪的波紋將其覆蓋方位半徑數十公里以內的所有物質吮吸向中心,有些物質急劇蒸發有些物質被轉化為能量,上有半球形能量風暴場,下有半球形蝕刻坑,最終在兩個紋理蜿蜒半球壁的中心點凝聚出一顆極為璀璨瑰麗的巨型寶石。
饒其芳的武斷領域護得所有人安然無恙,但眾人甚至來不及感慨於這種超巨型類生物體的底蘊,這種恐怖的攻擊已如雨點般落下,在大癩蛤蟆本體上到處開花,一顆顆璀璨寶石以榨乾方圓數十公里的生機為代價綻放起迷離而迷幻的光影,取代太陽成為膿瘡火山爆發後能量風暴中唯二的光源,至於另一種,自然是能量風暴本身。
李滄瞥一眼屍山狗海成平方公里死亡的案發現場,在看到猩紅慘白與漆黑混淆的蘑菇雲團後,難看的臉色終於是稍微回緩了一些,至少這能樂觀點證明這隻大癩蛤蟆無法吞噬三相之力,區區肉身皮囊而已,四狗子往上哪怕隨便捏點畸變土壤都能給自個兒安排的妥妥當當,損失點素材而已,不算血虧。
至於剛開始被放出來的數量眾多規模壯觀的那些從屬者以及從屬者空島,幾次三番下來,除了那麼碩果僅存的零星幾個還撐著搖搖欲墜的力場盾,肉眼可見的就已經沒啥活氣兒了。
也許是大老王的痛苦剝離連結給大癩蛤蟆造成的痛苦太過炸裂,也許是他能夠感應到罪魁禍首的生命氣息並未衰減,持續不斷地能量體轟炸中,一顆直徑幾乎達到老王空島大小的、被種種血肉藤蔓牽拉引導的地質實體當空落下,轟然卯在二者空島與大癩蛤蟆本體的嵌合處,宛如一頂巨型帽子。
轟轟轟~
膿瘡火焰在一陣蠕動過後完成了相對較為準確的角度調整,炙熱、熊熊燃燒著等離子火焰的基質液從中噴發出來,在空島被蓋的帽子上焊出一通火樹銀花。
就.
就該怎麼形容呢,面對這種地形改寫級打擊,即使是李滄也會升起一種無力感。
鎮墓獸動輒以公里、十公里為長度單位的觸手在這種玩意麵前頂多是能起到溜個焊縫的作用,體量上的差距根本無法彌補。
不過,這種挖坑深埋的無害化處理方式對李滄來說其實沒多大的意義,傷害性不高侮辱性不大侵染性不夠,頂多起到一個動能打擊的效果,捎帶手還能給空島滿上吞併份額。
甚至,他們感覺反倒是安全指數高了那麼一些,畢竟空島被焊上安全帽了嘛,等離子火焰噴射就再沒辦法威脅亻——
“姓李的,你覺不覺得這裡有點”
“熱?”
大老王:“這他媽人都擱高壓鍋裡了能不熱?!”
“轟!”
剛剛焊上的安全帽一整個被扯了個粉碎,動輒十幾甚至幾十公里厚度的血肉質結構地殼在注滿的基質液熱熔爆炸之下並不比一張紙來的更結實。
李滄人都麻了,精神和物理意義上的雙重麻木。
等再產生意識都已經不知道是多久之後的事了,大老王混元一體的不破金身也被破了身,正掛在他自個兒的鏈子上風乾,厲蕾絲一身猙獰龍袍呈熔融狀態,正緩緩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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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咱媽這個滄式救援的手藝是啥時候近墨者黑的,大雷子老王還有李滄自己她是一個沒搭理,索梔繪秦蓁蓁太筱漪她是一個沒落下。
李滄瞅瞅腳底下的不死光環,再瞅瞅迎風招展的大老王,不等他逼逼賴賴直接先發制人:“喲,閣下害寄吧活著呢?”
有一說一,就大老王身上那幾兩肉想跟李滄這種玩意拼血條純屬無稽之談,擱李滄面前他甚至都能算是個敏捷型的刺客了,現在李滄連不死光環都幹出來了,他憑啥活蹦亂跳?
“@#¥%……!”老王一陣口吐芬芳,最後恨恨的表現出一副很有優越感的樣子:“呵,咱媽給我掛了個偏愛不行啊?”
再不濟,大老王也是饒其芳提壺灌餅撿雞毛湊撣子教出來的門外漢,刀意內息該有的都有,不說同宗同源,但給掛個臨時武斷領域什麼的老王估計也能自費續航勉強頂一頂,反倒是李滄那個什麼都吞什麼都侵蝕同化的尿性很難掛住狀態,至於大雷子,那才是壓根沒管幹脆理都沒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