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現在都這個層次了,你哪管你你你紙醉金迷驕奢淫逸狂嫖濫賭呢,別人玩權力玩政治玩女人,你他媽可倒好,玩行屍,當個人吧,你能不能整點脫離高階趣味的東西,能不能憋老整這麼些抽象的?”
“人類在屈從於理性之前總之優柔寡斷感情用事,我,大神官閣下,大群,都是一樣的,我們在試圖幫助你們這些孱弱而渺小的碳基生物恢復清醒冷靜!”
“牢弟,幾粒頭孢啊給你老人家喝這樣?”
抽象。
更抽象了。
即使以厲蕾絲超大條神經與李滄的合拍程度,依然不理解這拿腔捏調的幽默感到底在哪,他媽的好冷。
行屍們終於還是被這倆旁若無人高調調情的不要臉皮的貨色給激怒了,咆哮聲震耳欲聾。
滿世界青黑色的血肉組織如同風中蒲柳一般朝同一個方向搖擺著,形同一方巨大的草原世界,並釋放出巨量毛細纖維物。
兩頭行屍的胸膛部位,聚集的毛細纖維物以燃燒般的姿態升起蓬勃的、絮狀的、扭曲不定的光芒,沿著絲絲絡絡用以捆縛兩頭行屍將之強行拼湊起來的血肉組織,沿著自體的血管脈絡,點亮大部暴露在外的五臟六腑,上升到喉管,口腔——
“嗡~”
巨大恢弘的蘑菇雲騰空而起。
視覺、聽覺、觸覺等感覺通通都在某一個瞬間從人類感知體系中被剝奪掉了,李滄好似剛在凌遲活剮的刑場上被救下來,渾身上下被打滿了花刀,一片片的異常均勻。
沒有衝擊傷,沒有爆炸的焦灼痕跡,更沒有屍骨無存的雞零狗碎,甚至都沒有被切片後的零部件、組織物掉落,乃至血液流出。
他身上的任何東西都像是被固化了一樣,每一片似乎都形成了另一種意義上的相對整體。
爆炸是門藝術,更是手段,無論以任何形式體現出來的威力都只是為了雙胞胎行屍而服務的。
“咚!”
拳鋒的對撞炸出了兩扇近乎於半球形的激波,兩頭一體行屍四隻眼睛瞪得老大,對於李滄豁免五感剝奪表現出了一定程度的驚訝情緒。
“三相之力,寶貝~”
咔嚓一聲,斷掉的手臂骨頭錯位的膀子被輕描淡寫的端回了原位,他身上的凌遲傷口急劇癒合,但消失的五感卻並未隨之而來,三相錨定之下,李滄更像是在用一種上帝視角在觀察自己、雙胞胎行屍乃至整個世界,最純粹、理性的真實判定,不摻雜一絲一毫生物特性,沒有誤導或延遲。
一條猙獰無狀的漆黑晶體簇直接貫穿了雙胞胎行屍的胸膛,這杆黑槍長達十餘米,下緣鉚進蟲巢晶壁,將它們死死釘在地面,李滄露出一個符合社會期待的微笑,按住對方的胸口,手搓焚風。
有微微的風聲響起,像陽光撫過乾枯的草垛一樣和煦,但雙胞胎行屍的血肉卻在以一種不可理喻的方式急劇衰減,灰飛煙滅,餘燼飄零,漫長的灰燼軌跡宛如一篷血色的禮花橫貫整個空島,放射狀蜿蜒。
然而下一秒,兩隻血肉皆無的骨爪卻透胸而入,殘暴的將李滄的兩扇肋排撕成敞開心扉的形狀,兩顆碩大的頭顱簡直像timi找奶的嬰兒一樣嗷嗷待哺,眼瞅就要一頭創進李滄懷裡,從物理意義上對他進行一些不可言說的掏心掏肺敲骨吸髓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