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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槽,可謂是空島上代代相傳薪火不滅的傳統藝能。
不是媵蛇這一塊表現出來的能力太差,也不是鎮墓獸強度高到蠻橫不講道理,而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又特麼得忍飢挨餓對任何異化血脈單位的煎熬都實在過於驚悚,哪有他孃的什麼天賦異稟歲月靜好,只不過是吃飽了就沒有煩惱。
彷彿活物血肉一樣的空島潛移默化的侵染著包括媵蛇主體以及空島在內的所有殘骸,鎮墓獸支離破碎慘不忍睹的觸鬚根系也都秉持著進食大於自愈emmmm秉持著進食即是自愈的先進指導原則,斷裂成一條條一塊塊一坨坨的觸手組成成千上萬的蛄蛹者團隊,對媵蛇的任何一部分發動有史以來最醜陋的衝鋒,斷面、黏液、血肉泥漿、脈絡纖維,以最赤祼祼的獰惡姿態均勻的糊在媵蛇每一處創傷表面,肆無忌憚的進行著淪肌浹髓蝕骨銘心的深刻體液交流
當然了,針對異化血脈生物我們通常會把這種行為嚴肅的定義和強調為血脈侵染。
對於任何等級的異化血脈生物來說,這種無微不至的深層次交流都構得上血脈侵染的標準,而這也無疑是一等一難以容忍的潑天之禍,即使命運僕從依然如此,只不過命運僕從有從屬者和小幣崽子給留的後門通常都可以在各種意義上具備額外的血脈穩定性以及回檔讀檔的可能罷了。
媵蛇萬未料到鎮墓獸癲狂到這種離譜的程度,對方的血脈力量正在透過暴露出來的創面山崩海嘯似的以最最最殘暴蠻橫的姿態對它的本體展開侵染和汙化,血脈不是血液,這種虛化的血脈力量的蔓延侵徹只能由血脈來頂上,而即使只是接觸,都妥妥的已經是髒了。
媵蛇未必能理解命運僕從到底是個什麼概念,但出於生命本能,它絕對知道血脈汙染到底是個什麼當量的自爆居合,這玩意直接就是奔著同歸於盡一路狂奔,屬於燃燒自己強制照亮別人的催逝員行為:我死了誰也bei想活著.jpg
媵蛇瘋了。
屬於直接被鎮墓獸這種恐怖主義行徑幹應激了屬於是。
重創未愈的殘軀迴光返照似的劇烈扭動起來,對李滄的焚風火海視而不見,瘋狂抽搐蠕動試圖擺脫鎮墓獸茫茫多的觸手未果後,直接像一個超大號的水母似的,開始狂亂舞蹈併發光發熱,溫度高到離譜且具備一定腐蝕性的金屬蒸汽再度瀰漫。
這一次,它的目標卻不再是鎮墓獸又或者李滄,而是自己所栽種的那些惰性十足的浮空陸塊。
這些陸塊極端堅硬,仍具備部分未明確的浮空規則和從屬許可權,似乎對媵蛇有什麼重要的意義,以至於它從始至終都攜帶和保護著它們,但是現在,那timi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不是?
浮空陸塊冰雪消融,被媵蛇每一條真菌脈絡一樣的尾部結構侵吞消化,肉眼可見的,媵蛇支離破碎的殘軀被鍍上了一抹生動鮮活的能量力場。
嗡~
力場隔絕了鎮墓獸的物理硬連,隔絕了李滄的焚風火海,隔絕了狗鯤的浮空力場。
媵蛇騰空而起,數以億萬計的菌絲狀結構在它大黑牛牛一樣的頭部後方展開,天空中形成一幕蛛網與蛛的奇景。
隨即,一聲清晰可聞的清脆碎裂聲伴隨著某種更加可怖又似曾相識的氣勢自媵蛇體內升騰而起。
一抹青翠而動人的綠意自頭顱深處投射出清晰影跡,將媵蛇之軀變作半透明,這種誘人的光彷彿真的有引誘墮落的能力,連鎮墓獸都死死的盯著那抹顏色,沉迷其中暫時沒了動靜。
隨著綠意沿著媵蛇體內的每一寸血脈脈絡穿行侵染,它的生命定義開始偏移甚至改寫,在李滄的三相錨定之中可以清晰的“看”到這一過程,媵蛇所投射出的輪廓之中,代表最深層級生機的猩紅開始在血管脈絡中褪去,變成一種汙濁的、混沌的、深邃的、裹挾迷離絳紫色輝光的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