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第二聲,一層迷濛的、仿若昏黃燭火般,但異常溫暖的朦朧輝光籠罩在她周圍,但索梔繪的心思並不在這奇異的輝光上,她詫異的盯著自己身後潔白如雪播撒著絢爛光塵的三條蓬鬆尾巴看了許久。
轟~
第三聲,紅黑白三相之力幾乎形成了一尊虛幻的巨大人形,腳踏著地面,揹負著神秘的能量場,蜷縮在壁障之內一如待孵化的胚胎,又如被束縛困鎖的俘虜。
初時索梔繪還能感知周圍的一切,漸漸的,她甚至連自己的身體都忘卻了。
她叫索梔繪,一個執拗的病態者。
熬夜練舞的辛苦和痛楚令她愉悅,她在感到自己真正活著的同時似乎又能看到生命在剝繭抽絲般的燃燒殆盡,人生來自由,目之所及即心中所往,至少,此刻他眼裡終於有我.
“好!”
“其實.呃.你說什麼?”
索梔繪抿了抿嘴:“可是,她大你二十歲。”
“17歲。”
舞蹈室的燈只開了一半,餘下的照明全靠幾束八卦的目光,被壓抑的窸窸窣窣的交談聲像是在暗處扭曲爬行的溼滑觸手。
索梔繪上前一步面對李滄:“抱抱我。”
“啊這.”
“否則她們明天會說的更多,我的付出那麼多,難道不值得換回一個擁抱嗎,叔叔叔?”
“.”
一片抑制不住的短促騷動。
或許今晚,或許明天,整個學校都將流傳著索梔繪的壯舉,但她們無論如何不會想到,這次壯舉只是一年半以後的傳說伊始。
她在懷裡低聲說:“她喜歡你。”
既像是親歷者,又像是旁觀者,索梔繪重複著自己的話,她看著李滄驀然僵硬如同病變的脊背,心臟都漏掉半拍。
一年半。
饒其芳已經徹底放棄糾正厲蕾絲取向的想法,一如不再粉飾她和李滄的關係,這是一筆理不清的濫賬,母女倆吵架互毆都不會也不敢以這個話題作為開端。
“小滄這孩子不錯。”饒其芳隔著滿桌的膨化食品包裝袋,鄭重的對厲蕾絲說,“你不要再三心二意的。”
饒其芳坐在門外。
索梔繪躲在門裡。
她聽到厲蕾絲說:“我爸的請柬託人遞過來了,晚了六年他和金魚精的名字終於還是寫在一起了,饒其芳,你猜他們現在是不是很得意?”
“這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李滄不會讓他們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