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被坑得多了形成了條件反射,許是某種精神汙染被同化成了本能,這隻犰狳竟讓老王產生了一種李滄看見等足龜背龍蝨演化源頭之一赤甲噴火龜般叵測的趕腳,一種玄之又玄的莫名覬覦。
“奶奶的,姓李的你TM罪大惡極!”
老王呲牙狂笑,趟著人潮屍潮一連踹翻好幾輛裝甲車,將小眼神寫滿驚懼的犰狳一把捏住夾進夾肢窩裡。
黑壓壓拳頭大小的蚊子充斥著方圓一到兩公里的天空,數量之多遮天蔽日,它們鋒利的口器幾乎比整個身體還要長,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蟲化夜空中割裂出一道道青色的黯淡光彩線條。
蜃樓區的從屬者們此時已經顧不得罵娘了,他們對這種渺小的生物缺乏最低起碼得防備手段,無論冷兵器還是熱武器抑或是能量基質炮用在這種東西身上都是真·高射炮打蚊子,被蚊子籠罩的區域位於戰圈邊緣,根本沒有法系單位能照顧的到,僅有的一輛像模像樣可以有效做功的噴火裝甲戰車只存在了幾秒鐘而已,就在老王路過時被踢成了滿地零件。
蜃樓區的從屬者被一身蚊子搞崩潰了——
“法克,法克魷,該死的,快點想辦法!”
“我的眼睛,嗷.”
“幸虧沒臥槽這玩意有毒.”
然後,他們就感到腳下的大地開始傳匯出一股令人心悸的震動和哀鳴。
老王在跳舞,大地在唱歌。
“天地返”作為軌道線知名搖籃曲,AOE作用範圍大的驚人,連李滄都習慣性的以老王釋放技能時所在的浮空陸塊作為衡量範圍的指標,目前為止,似乎還沒有出現搖籃曲填不滿的線。
李滄放下望遠鏡,嘀咕:“半徑15公里,大差不差剛好是老王空島的尺寸和形狀,原來是這麼回事?”
從他和厲蕾絲所在的距離看,搖籃曲作用範圍的界限顯得相當清晰,就好像是超聲清洗槽工作時內部的狀態,密密麻麻的人、行屍、命運僕從被頻震震出了殘影震出了毛邊,從毛邊向外發散著模糊的粒子狀煙雲,猶如舞臺上的二氧化碳煙霧一樣沉重的鋪滿戰場。
骯髒,又讓人莫名舒適。
李滄伸手一指:“龍蝨,去。”
幾道傳送門相繼洞開,一頭頭龜背龍蝨猶如彗星般轟進浮空陸地表。
隔壁老王牌料理機搖勻了的戰場是最難清理的,去的越晚滲透越深,李滄有時候甚至想嘗試用這種人、屍、獸、泥當做原材料捏點泥人出來,畢竟你既不能指望小幣崽子給你分離垃圾材料、也不能指望小幣崽子會給這些駁雜一體的垃圾一個合理的價位——這可是人家攢私房錢明碼實價的潛規則來著。
五分鐘後,老王回來了,從墳頭。
李滄楞了一下:“不是你這麼年輕就開始走捷徑了嗎,這是自己鑽進龍蝨肚皮又被磨坊拒收反芻出來的?”
“去你爹的!不然我踏馬難道自己爬回來?大幾十上百公里遠!”老王喊:“犰狳犰狳!快!那玩意在你磨坊裡!快給老子弄出來!這特麼又被蚊子追又挨炮還開了個大就為了它,那玩意邪能之火免疫!”
“它就是磨坊免疫也得等分類完成,不早說,卸完貨混在貨堆裡我用頭給你找?”
“你踏馬那磨坊分類分析程序啥時候走完過?”
李滄詞窮,安排了兩千只大狗子在磨坊裡就地開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