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埃斯特爾看著這些卑鄙的外鄉人,不屑冷笑:“撤?這裡是我的故鄉!是我家族的祖地!我為什麼要逃?你們這群沒有任何榮譽感和信仰的傢伙從來就不明白一個最簡單的道理,沒有心靈歸屬的人,無論逃與不逃、逃到哪裡永遠都只能提心吊膽漂泊無依的活著!”
埃斯特爾的話沒有獲得任何共鳴,但他手裡的東西卻讓一群離心離德的隊友稍微鎮靜下來。
三根汗毛、一根頭髮,以及一小條被絲帛重重包裹層疊聖光封印的鮮嫩紅潤蠕動著的肉絲。
剛剛埃斯特爾那邊的人技能對著李滄狂轟濫炸時,有那麼一顆不起眼的肥皂泡似的黯淡光球卻是逆著技能方向從李滄身邊飄回埃斯特爾手上的,他們看到了。
“這是.”
“他明明沒受傷吧,這條肉絲哪來的?”
“老埃,你還有招數沒使出來?”
埃斯特爾深吸一口氣:“汗毛和頭髮是剛剛拿到的,但這條血肉組織,卻是上次留下的。”
“嘶~”
“那豈不是說這玩意已經一年多了還保持著活性?這真的是人?”
“法克!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雖然有我刻意培養的成分,但不得不說,這個人的肉體強度、細胞活性以及生命力已經達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程度”埃斯特爾將三樣東西放在一個鏽跡斑斑的十字架狀的古舊鐵盒中,“不過現在,我倒是希望這縷血肉的活性越高越好,最好能強到與本體保持某種神秘的、相當程度的聯絡——保護我!!”
埃斯特爾將鐵盒鑲嵌到法杖頂端,高舉雙臂,大聲禱告。
與此同時,李滄只覺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籠罩了他,滿懷仇恨與惡毒,沉重得像是刺骨寒風中夾雜著的冰刀雪劍,本就因瞞天過海強行透過同源通道而暴跌至基準線下空落落的血條竟然產生了被強行剝奪般的錯覺,有一說一他懶得親身參戰其實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血條不滿和這兩天的強體力勞動來著
咳,那是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懶,就像有人描述割腕中途突然後悔時,卻已經懶得動彈、無力迴天的那種驚悚的“懶”,明明已經意識到,但就是想要放空.
直到現在!
李滄驀然瞪大雙眼,盯上了埃斯特爾法杖頂端格格不入鏽跡斑斑的金屬盒子。
&ni就說今天哪哪兒都不對勁!
明明是來清洗偷襲的,卻硬是拖泥帶水鹹魚擺爛,這根本不符合老子的性格和人設!
“所以,那種莫名其妙的、怪怪的親切感來源就是這麼個東西?”李滄看著周身血光隱現青氣如雲的埃斯特爾,擰著個眉頭嘟噥嘟噥:“嘖,怪不得.”
埃斯特爾佝僂的身軀逐漸變得挺拔,那柄法杖像是在一寸寸的溶於他的手掌,渾身上下筋肉無序且噁心的蠕動著,像是有什麼不可名狀的觸手和活物在皮下生長,將要裂體而出,那聖潔的長袍逐漸被爆炸式增殖的肌肉撐起、崩裂。
聽到李滄的話,他已經走樣的面目全非的臉閃過片刻錯愕:“你、你居然,還能感知到它?!”
整整一年過去,依然能夠察覺到一縷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比頭髮絲粗不了多少的肉,這是什麼概念,這個魔鬼恐怕早就已經脫離了人類範疇!
老邁的埃斯特爾在十幾秒鐘的時間內吹氣似的膨脹為一個身高超過三米半的筋肉巨人,渾身上下的每一寸面板都鮮紅似血青筋嶙峋,薄薄的面板下甚至能看到液化的肌肉組織像蝌蚪一樣遊蕩。
周圍的人不由得離他遠了些,埃斯特爾現在的狀態看起來太過駭人也太過邪惡,即使金線編織寶石鑲嵌的聖潔長袍仍勉強掛在身上、即使聖光激盪、即使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從屬者依然本能的感覺到了威脅和不祥,總之心驚肉跳極不舒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