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其中一份?他還要殺?”
“...”
三觀有點崩壞但理智尚在的蒙梁壓根沒搭這話頭,心道誰把饒教官派出去的誰買這單,愛TM誰誰,反正老子手底下的兵不是用來白給的,撈不著好兒我圖啥呢?
貝知亢這種老狐狸怎麼可能看不出蒙梁的想法,愈發“慈眉善目”:“之前我把饒其芳派出去,有正當的理由。”
現在打饒其芳這張牌是最不操心勞力的做法,可以最大化的減少損失控制情況。
於情,饒其芳是厲蕾絲親媽李滄的後媽和丈母孃,於理,饒教官的品德和武德都充沛到爆棚。
“饒其芳可以壓他一次,但沒人能壓他第二次。”貝知亢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人情不是這麼用的,基地發展到現在,二人都為基地做出過難以磨滅的巨大貢獻,有些人不想、不願去承認這一點,更何況自古以來殃及親朋就是最下作的行為,不管是巧合、還是有多少人以多少種理由去做這件事,它都已經實實在在的發生了,觸及別人的底線就是在親手送給別人讓你下線的理由啊。”
蒙梁這次是真的用心在思考了:“殺雞儆猴的道理我懂,可不管不顧的讓他這麼殺下去,基地的面子恐怕是保不住。”
“面子?基地有什麼面子?”貝知亢很通透的說:“貨幣政策沒出之前,基地振臂就一呼萬民來朝了嗎?基地的面子對應的是外面的基地、聚居區、安置區、島鏈,它們才看‘面子’,而不是民眾,民眾只關心這地方能不能活人,有沒有相對的公平和正義,吃不吃得飽穿不穿得暖會不會受人欺侮。”
蒙梁看著外面很有八卦精神興致勃勃聚集過來的普通人,舔舔嘴唇:“您這麼一說,13營一整個營連鍋都被端乾淨了,我確實沒能在外面那些人臉上發現類似恐慌害怕之類的神情,可見絲毫沒有動搖對基地的信心。”
“嗯,證明你有進步。”貝知亢拍拍蒙梁的肩膀,“做事之前多想多看,你以為的只是你以為,不是說你懷揣大道理說出的話就一樣有道理,之前幾次你和李滄不對付,三番五次被他拆臺,多是因為這個緣故,知道趙揚怎麼評價你和他自己嗎?”
“啊?”
“他說:沒腦子的人只是不知道自己沒腦子而已,他有什麼錯呢,他又能有什麼壞心眼呢,不像我,我就知道自己沒腦子,不是那塊料,但只要我不說出來,大家都會覺得我比他聰明,全靠同行襯托。”
蒙梁臉都綠了,咬牙切齒羊裝澹定:“嗯,這像是趙狗剩同志能說出來的話。”
我尼瑪,格老子的趙揚,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你覺得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帶兵,跟著他,封鎖訊息消弭影響,給群眾一個他在為基地肅清奸佞、為基地辦事的先入為主?”蒙梁靈光一閃:“如果能趁機找個什麼藉口,讓一部分親身經歷者認為基地既能容忍‘受害者’沉冤得雪,對內又寬厚仁慈樂於給予犯錯者悔過自新的機會,效果應該會更好?領導,我暫時想不出辦法,您給提提意見?”
“你把後面那幾句刪了,我反而會覺得你進步更大,現在一看,通通都是狗屁!”貝知亢黑著臉:“蒙梁,過猶不及明白嗎,不要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裡自鳴得意,尤其年紀大學習能力差的人,要把機會留給有準備的人,年輕人。”
“比如季希武?”
“嗯,帶上去,給他送父親最後一程的機會。”貝知亢眯了眯眼睛:“派人守在這,不要再讓碎片靠岸了。”
“變了之後不打掉?”
“圈個柵欄,以後每年讓咱們的人集體參觀一次,收費從各自隊伍的日常開銷里扣,兵娃子不都崇拜個人偉力嗎,讓他們看看什麼才叫個人偉力,回去鍛鍊也能有點勁頭。”
蒙梁終於沒控制住,臉上的肌肉狠狠抽搐著。
您這都護犢子護到姥姥家了,當年我要有這種待遇的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我白天跑八個負重5公里,晚上做夢也能擱被窩裡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