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11點,最後一批出去蒐羅行屍屍體的倖存者剛剛回來、睡下。
耳朵比較好使的宋成隱約聽到“噗嗤”一聲利器入肉的動靜,隨後,便是吊橋方向傳來的巨響。
宋成楞了一瞬間,汗毛倒豎,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草!”
“鐮刀手上島了!”
“吊橋!它們割斷了吊橋的繩索!”
整個孤島霎時燈火通明,一眾倖存者用潑汽油的方式點燃一座座事先準備好的篝火。
藉著火光看去,吊橋周圍守夜的七八個人已經變成了幾十段,血腥味撲鼻。
而用來升起吊橋的繩索已經被鐮刀手斬斷,大批大批的行屍踩得吊橋咯吱作響,潮水一樣朝島上蔓延過來。
一瞬間,孤島上哀鴻遍野喊殺聲沖天。
“草他麼的廢物,值夜值夜,這值的尼瑪的夜!”許大廚眼睛血紅血紅,恨聲大吼,“你們!這邊!跟老子圍過去!不把吊橋升起來所有人都得死!”
說不清島上到底上來了多少鐮刀手,被李滄和小幣崽子棄若敝履的鐮刀手在空曠的環境下展現出驚人的殺傷效率,往往只是一聲短促的慘叫,便有數人失去生命。
鐮刀手斬下他們的頭顱後,便將之串在鐮刀臂末端,攢夠了數量就立刻消失找地方進食,然後又無聲無息的回來繼續著殺戮。
短短几分鐘內,孤島上至少倒下兩百具人類倖存者的屍體。
“邱小姐你去吊橋那邊,看我幹錘子,趕緊滾,幫他們殺行屍把吊橋升起來!”
邱小姐不情不願的嗚咽一聲,走了。
這種情況李滄哪兒敢讓邱小姐保護厲蕾絲,萬一那不靠譜畜生殺紅了眼,大雷子豈不是當場涼涼?
鐮刀手身法了得,現在的空曠和黑暗又對它有加持buff,李滄自己也不敢大意,耳朵都快豎起來了。
“誒我說滄老師,”厲蕾絲忽然說,“下午才剛說完,今天還沒過就出事了,王師傅下次看見你的臺詞我都替他想好了,‘青出於藍勝於藍,不如自掛東南枝’,這句你覺得怎麼樣?”
王師傅雖然不在,但王の餘暉依然熾烈。
李滄臉黢黑黢黑...
沒道理啊...
MMP,難道運氣...不不不...烏鴉嘴這個東西它真的能傳染?
“一把屎一把尿結果竟然喂出個白眼狼,”李滄沒好氣兒的說,“鐮刀手估計會很喜歡你這種狼心狗肺的傢伙,口感滋味格外豐富吧!”
厲蕾絲費力的把一條腿壓在另一條腿上,側過身體,這個簡單的動作幾乎耗幹了她所有的體力:“誒,你說理論上不會死的人要是死掉,小幣崽子是不是得賠我一大筆硬幣,這和祈願的初衷已經嚴重不符了。”
“呵,一看你就不是當資本家的料,咱媽那幾個健身房要是傳給你了,估計沒發生災難也剩不下,”李滄說著說著忽然怒了,“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那個姿勢躺著,壓迫傷口不知道嗎,好不容易恢復點別給老子瞎折騰!”
“嘁...有東西過來了...”
不用她提醒李滄也能感覺得到。
沒有勁風撲面之類說法,他只依稀聽到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利刃割裂空氣的銳響——後頸發涼,心驚肉跳,總之似乎有種玄之又玄的模糊感覺在提醒他的生命遭到了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