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髮男人滿臉古怪,不過當他視線轉向李滄身後的陣容時,又露出幾分釋然。
“稍等!”
他掏出對講機,急吼吼的大聲說著什麼,那語速和持續不斷的彈舌讓李滄再度歎為觀止。
很快,幾輛軍綠色的蒙著車廂蒙著灰蓬蓬苫布的重卡從甬道中駛出。
“夥計,你這樣直接進去會引起轟動的,而且,鮑里斯老大住在營地另一邊,很遠哦。”
“好。”
邱小姐自己就佔了一輛車,李滄三人、大屍兄它們以及金髮帥哥上了另一輛,重卡晃晃蕩蕩的駛入營地。
仨人靠著車廂,打量著外面。
營地看上去還挺“正常”的,凌亂的石頭屋讓出一條彎彎曲曲的泥巴小路供車輛通行,穿著各種獸皮襖和厚重羽絨服的人行色匆匆,偶爾有幾個攤位叫賣著某種凍魚和獸皮之類的。
金髮男人坐在李滄旁邊,用發音稍顯僵硬但很流利的中文說:
“嘿,夥計,我叫安德烈~”
“原諒我的唐突,你和你的夥伴,是剛剛登島就遭遇了沙潘嗎,其實只有新加入的玩家才有殺死執行人並取而代之的資格。”
“是的,”李滄說道,“你們這裡,和他們那邊,不太一樣?”
“哈哈,”安德烈大笑道,“當然不一樣,河涌幫那群雜碎到現在還做著統治者的美夢,但凡有腦子的都知道,猴子是永遠不會進化成人的,沙潘雖然還是執行人,但那一座半島嶼的管轄權也就只是名義上的了,跟著他的人還有多少?”
“唔,”李滄算了算,“七八十人的樣子...”
“哈哈,他上週還有三百多人的,要不是根據契約只有新人贏得遊戲才能取代執行人,鮑里斯老大早就把他拆碎和醃肥肉泡在一起——你知道醃肥肉吧,味道很棒的,嘶,說起來我已經有至少三個星期沒吃到了,我在賈默奇有個華夏朋友,他就非常喜歡我奶奶做的醃肥肉。”
“賈默奇?是JMS吧...”
“哦對對對,賈默奇,就是賈默奇!”
“你們營地,好像...嗯...很不屑這個契約遊戲?”
“當然,那群越南猴子簡直不堪一擊,弱得和雞崽子一樣,要不是鮑里斯老大實在拿契約沒辦法,早就...”金髮帥哥滿臉不屑,跟看到什麼髒東西似的,“這幾個營地大半人都是從阿德里安還有沙潘的地盤逃過來的,哦對,阿德里安就是法鯊,他控制的地盤比沙潘大很多,手下至少有幾千個人...”
“阿德里安和沙潘只剩下這些,”安德烈畫了個馬蹄形狀,“馬蹄裡面的部分,都是我們的地盤,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基本不太受契約限制,如果你們從另一個方向進來的話,就不會被拉進該死的契約遊戲。”
“我搞不懂這些東西,不過鮑里斯老大說,整個島上的所有人不能離開也不能祈願,就是因為這個契約...”
“他還說,外面的人會越來越強,行屍和變異獸也是,如果再不想辦法處理掉掉這個契約,我們就會一直落後,早晚有一天會因為隨野島飄過來的行屍和異獸而死去...”
“嘿,實不相瞞,鮑里斯老大是個非常值得崇拜的人,非常的正經,不對,正義,他確立了島上的規矩,保護這座營地...”
“呃...”李滄說,“看得出來,至少他很值得你崇拜。”
挺好個金髮帥哥,怎麼年紀輕輕的就誤入了飯圈歧途呢?
“他們,那幾個扛著行李捲的,做什麼的,毀屍滅跡嗎。”老王忽然指著某個方向說。
兩個穿羊皮襖、腦袋上套著個鹿頭的壯漢,一頭一尾扛著一卷厚厚的、看起來相當奢侈的白狐狸皮被褥,那裡面鼓鼓囊囊的,隱約能看出是一個人的形狀,還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