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學當然知道作為一個家族的掌舵人,要考慮整個家族的利益,也就是國人常說的集體主義,個人要服從集體。
但他還是無法接受親爹賣兒子這樣的行為。
陳文學讓服務員把會所經理叫來。
會所經理姓張,張經理來的時候,左一個陳公子,右一個陳少爺,叫得那叫一個親切,聽說陳文學要賒賬,也立刻就答應了,只拿了賬單過來,讓陳文學簽字。
陳文學心頭正窩著火,賬單也沒細看,就龍飛鳳舞地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三個人剛到會所大廳,還沒出門,就突然門口的保安攔住了。
“幹什麼?”陳文學只見過會所保安不讓人進,還沒見過不讓人出的,“不認識我?”
“對不起,陳少,”保安顯然認識他,“你們是不是還沒付錢?”
“我付沒付錢是你該管的事?”陳文學有點生氣,“把你們張經理叫來!”
保安也不生氣,只是不讓他們走,然後呼叫了張經理。
過了一會兒,張經理來了。
剛才還一臉諂媚的張經理早已換了一副嘴臉,昂著頭,挺著胸,邁著八風不動的步子,倒是有點申州頂級會所經理的架子。
“張經理,怎麼回事啊?我不是簽過單了嗎?”陳文學問道。
張經理說:“陳少,我也是沒辦法。我剛收到訊息,所有銀行和授信金融機構對你的個人授信都停止了,包括你們陳家自己旗下的企業。這……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的個人信用或者你和陳家之間的關係出現了嚴重的問題?”
張經理說得慢條斯理,甚至還帶著一絲絲戲謔的語氣。
“當然了,陳少是什麼人,咱們是很清楚的,要是小額的消費,我直接給你免了都行,但你這消費額度這麼大,我也沒這個許可權不是,要不,我給我們領導打個電話請示一下?”
陳文學當然知道張經理這套只是個說辭,什麼電話請示一下,只怕是早就請示過了,不然怎麼突然變了嘴臉?
盧剛說:“行了行了,不就是買單嗎,每回都文學請客,今天我來。”
張小宇也說:“我來,我來,多少錢。”
“一百七十八萬。”張經理很平靜地說了一句,彷彿在說一塊七毛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