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死了。”野仲說。
“死了就是死了,活著就是活著,什麼叫差不多死了?”
“這小子的修為還可以,神宮堅固。”
“神宮堅固有什麼用?魂都沒了!”
“不,他還有魂。”
“還有魂?魂在哪兒?”
“他的神宮裡藏著一個音符,上面附著著一縷殘魂。”
“那麼說,他還有救?”
“不,沒救。”
“不是還有殘魂嗎?修為到了他這種境界,散去的魂魄不會那麼快消失,加上你我在,幫他還原魂魄,應該不難吧?”
“還原魂魄不難,問題是……”野仲看著曾憶之的屍體呲牙咧嘴,抓耳撓腮,“你懂音律嗎?”
“不懂。”遊光搖搖頭。
“還是的,咱倆都不通音律,沒辦法把這一縷殘魂從音符上剝離出來。不能剝離出來,後面的事情也就無從做起。”
“這還真是個難題,看來我們得先找一個精通音律的人才能救他。”
“我看不僅是精通音律,恐怕這音符,還有特殊的意義。”
“什麼意義?”
“情根!”
“情根?”遊光恍然,“你是說和那個懷了魔孚胎,被關進山河社稷圖的小妮子有關?”
“應該是了。”野仲說,“這小子明明是超然仙種,卻是個痴情子。他以琴入道,音符是他的道根。又是個痴人,情根深重。情根與道根糾纏在一起,才有了這枚深藏在神宮裡的音符。”
“看來這情根是他的悟道阻礙,今日卻救了他一命。”
“所以這就叫道不可測,或許這也是他的劫數。”
“死又沒死,救又救不活,那現在怎麼辦?”
“唔,要不……”野仲看著斷開的兩截殘軀,“先縫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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