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姚主任親自在頭花點驗了自己的貨,他很滿意。
但那是在看到給滬城的頭花之前。
他前腳剛把自己的貨抬出去裝車,後腳人家就把滬城的頭花拿出來攤在了工作臺上包裝。
這麼一對比,自己手上的這批貨立馬就成了渣渣。
給滬城的頭花,上面的珠子顏色均勻、大小統一,光澤柔亮。
猶如畫龍點睛,一下子就把整體的檔次拉上去了。
差之毫釐,失之千里。
“小蘇啊,你們給滬城的貨怎麼跟我們的還不一樣?你們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就算是不偏向我們,你們好歹一碗水給端平咯!”
蘇清苒忍著笑意解釋,“姚主任,你誤會了。
給滬城的貨確實和咱們供銷社的有區別,那是因為他們的貨是訂製的,特地要求更換了珠子,而且主動給我們提了價格。
姚主任您手上採購的貨無數,肯定能理解一分價格一分貨的道理。”
大隊長也從旁附和,“是啊,這換的都是一等品的好珠子,價錢要比原先的高好幾倍呢。”
姚主任愣了一瞬,隨即訕訕地笑了笑。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你們好歹也提前跟我通個氣。”
蘇清苒繼續保持微笑,“是想說來著,但是又怕姚主任您為難,之前為了價格的事您已經幫我們爭取了不少,我們怎麼好意思再去和你們提漲價的事?
再說了,我覺得咱們供銷社沒必要和他們滬城百貨大樓比較,咱們現在的頭花賣得也挺好。
您就當今天沒看到這批貨叭。”
姚主任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怎麼感覺像是被激將了?
他都已經看到了,怎麼能裝作沒看到?
“小蘇啊,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有點好奇,你們賣給滬城那邊是什麼價格?”
蘇清苒連忙擺了擺手,“姚主任,你就別問了,問了我也不會說。
我要是真說了,弄得好像我們故意要和你提漲價似的。”
羅會計在一旁笑著附和,“小蘇說得沒錯,拿滬城的價格給你們看,的確不合規矩。
其實我們剛才裝的這批貨,和之前的比,只好不差。
咱們的確沒必要跟滬城的貨去比。”
姚主任鐵了心要看,“你們別說了,是我堅持要看的,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