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苒,雲芳她一個人把小軍拉扯大不容易,你不該當眾甩臉子讓她難堪,更不該張口就攆她們母子走,一會我陪你去給她道個歉吧。”
男人邊說邊隨手開啟一會出差要用的行李包,早該收拾好的包裡卻空空蕩蕩。
這才難以置信地轉過身去看妻子。
蘇清苒深呼一口氣,平靜地迎上他的目光,“蕭棟國,我們離婚吧。”
蕭棟國著急去趕火車,正在為妻子沒收拾行李而窩火,突然聽見她提離婚,更覺心煩意亂。
“蘇清苒,你到底在鬧什麼?”
“小軍是我們看著長大的,眼看就要成家,你就忍心看著他們小兩口擠那麼小的房間?再說那麼多傢俱也擺不下,娘和雲芳這些年一直擠一個屋也不容易,只有我們倆把房間讓出來是最合適的,再說這都是暫時的。”
蘇清苒看著丈夫這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不由得好笑。
她剛到蕭家時,蕭棟國就已經把青梅沈雲芳和孩子接了過來,當時他也說是暫住,結果一住就是十六年。
一開始,他說沈雲芳被婆家人趕出來沒地方住,等找到工作就搬走。
工作穩定後,他又說集體宿舍不好帶孩子,等有資格分房子再說。
她不甘心,親自替沈雲芳找廠辦爭取到了一間單人宿舍,結果他卻說孩子太小沒人幫襯,缺少父愛不利於成長。
如今孩子大了,母子倆非但沒搬,還打算繼續帶著新媳婦住進來。
這些年,蕭棟國事事以那母子為先,把全部的委屈都留給了她。
既然她們母子不肯搬,那就只能她走。
“蕭棟國,你想讓大房間我沒意見,我們離婚後,隨便你們一家人怎麼安排。”
“當初我家人落難時你伸手拉了我一把,是我欠你的,這些年也該還完了,我也受夠了,咱們好聚好散。”
蕭棟國見她神色坦然,心底忽地閃過一絲慌亂,語氣也不由自主地軟了下來,“苒苒,我知道這些年你受了不少委屈,以後我會想辦法補償你,等我滬市的工作定下來,我就帶你一塊過去。”
頭一回從這男人嘴裡聽到委屈二字,蘇清苒難掩譏誚地勾了勾唇角。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委屈啊。
“不離婚也行,你去讓她們母子倆立刻搬走,並保證這輩子都不再管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