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過去了五天。
距離南宮玄羽和沈知念陷入僵持中,已經半個月了。
這半個月,帝王雖不是日日都翻牌子,但春貴人侍寢的次數是最多的。
一時間,在後宮風頭無兩!
相比之下,沈知念好像忽然沉寂下去了,每日不是在鍾粹宮處理公務,就是帶著四皇子玩,連宮門都很少出。
宮中的傳言越演越烈,甚至都開始有人說,宸貴妃娘娘是為了避春貴人的鋒芒,才在鍾粹宮閉門不出的。
當然,還是有不少聰明人覺得,這樣的傳言太過離譜了。
春貴人再受寵,那也只是個貴人。而且她來自西域,大週一直有一句話,叫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光是因為這一點,春貴人哪怕寵冠六宮,也不可能登上皇后之位。運氣再好點,能生下皇子,皇子也與那個位置無緣。
宸貴妃娘娘可是大周有史以來,唯一有封號的貴妃,需要避一個小小貴人的鋒芒?簡直可笑!
不過是不屑與對方爭寵罷了。
……
養心殿。
帝王坐在龍案後面,望著手中的香囊,眉心微微擰起。
她的唇角抿著,周身的氣勢不像往日威嚴與霸道,反而透著一抹落寞與悵惘……
李常德認得,陛下手中的那個香囊,是前年的聖壽節,宸貴妃娘娘送他的生辰禮物。
精湛的雙面異色繡,當時還在宮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陛下口口聲聲說,不會紆尊降貴去哄一個女人,也不在意宸貴妃娘娘。
可他心中,終究還是放不下啊……
這時,敬事房的小太監,端著一排一盤盤綠頭牌,從外面走了進來。
南宮玄羽不著痕跡地收起了手中的香囊,似乎所有的睹物思人,都不曾存在過。
為首的那個太監,彎著腰恭敬地問道:“陛下今晚可還要翻春貴人的牌子?”
看到帝王皺起的眉頭,李常德十分貼心道:“這半個月,陛下寵愛春貴人的次數太多了。朝中已經有不少大人在說,望陛下雨露均霑,莫要專寵一人。”
“陛下今晚,不如去看看其他娘娘、小主?”
比如宸貴妃娘娘。
只是……李常德還記得上次的教訓,不敢把最後一句話說出來。
怒火沖天的時期,已經過去了。南宮玄羽的眉宇間,帶著幾分落寞,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