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的話讓三人都有了極大的興趣,張公謹不由的問道:
“說說。”
“起因就是金礦,我當時給崔一葉說他夫人投資的金礦我加兩成收了。可等我回到江南這裡,他夫人已經把金礦出手,加了五成賣給了楊氏的一位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夫人。這與金礦值不值錢無關,也不是賣的貴了。”柳木特別加了一句解釋。
三人不解。
柳木繼續說道:“而後,依新版大唐律,身為主官不能在自己管轄區域內投資,三福、三代以內親屬都不允許。所以崔一葉的夫人肯定不能把錢投到華亭,而因為楊氏買了她的金礦,現錢不夠就用了慈溪的一塊工坊用地來算。”
“感覺,這是正常的交易,為何還鬧得如此不愉快?”張公謹提問,他不明白。而另兩位也完全不明白,這聽起來沒什麼不對的。
柳木高喊一聲:“抱琴,給我把華亭紗坊與新建的三個織坊,還有千島之國的運輸資料拿來。”
沒一會功夫,抱琴就把柳木要的東西取了過來。
三位坐在一起翻看了一會,心中明白了。
“怪不得楊氏會翻臉,這明顯就是自己的坊用楊氏來替自己補上,然後高興的去掙錢了。”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一塊地嘛,沒多少錢。這也是正常的,價格上也給的不算太高,畢竟崔一葉的夫人在千島之國她的金礦已經投入大量人力、物力。”
說到這裡,柳木很無奈的苦澀一笑:“可這事接下來就搞得不好看了,崔一葉的一位嬸嬸眼見得利。原本主要河道,水渠旁的好地段已經沒有,她鼓動崔氏親族加價去買楊氏許多人已經買到的地塊。”
柳木說完指了指那賬冊:“這些資料,崔一葉的嬸嬸透過一些渠道是知道的,可其他人不知道。眼下還沒有正式對外公佈,這事不瞞你們說,崔家都有心逼崔一葉那位叔叔休妻了,但面子上卻不能丟了清河崔氏的臉。”
張公謹再問:“那麼謝氏呢,這事謝氏有何關系?”
“兩個關系。第一個,江南一帶最大最好的織坊是控制著以蕭、謝、錢、顧四族為首,還有十幾家也算名門的大族手中。崔一葉的嬸嬸說動了許多崔家人,還有她孃家人借了謝家的錢去買楊家的地,這事你說謝家感覺惡心嗎?”
“是惡心。”三位都感覺這事翻臉是正常的。
柳木繼續說道:“這第二個壞事,原本是受害者的楊家,不知道聽從了誰的鼓動,竟然出高價在江南不斷挖織匠,謝家這邊發現之後,許多族中的年輕人以為是崔氏所為,然後就械鬥,砸了崔氏新買的數個工坊上百架織機。”
張公謹說道:“所以,三家都是受害者,三家也都作了錯了,惡事。這官司打到長安去,估計大理寺正卿也受不了。”
“所以……”柳木沒說下去,哈哈一笑大喊道:“來人,擺宴。”
獨孤修德卻示意等一下,讓僕役們先出去,然後親自起身去關上門後回來:“這事不簡單,事實上那些名門的族老應該是聚在一起議事,不是簡單的看著這事無奈,而吃火鍋打發時間。”
柳木不解:“為何這麼說?”
獨孤修德回答道:“我獨孤家也算是頂尖的貴族了,我爺爺那一輩,四位姑奶奶都是皇後,我懂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