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感覺心裡很堵,這個好過份。
金德曼看柳木神情不太對,低聲詢問之後,柳木下意識說道:“在等……”
在等什麼?
柳木自己都不知道接下來應該說什麼了,難道說在等抱琴趕緊帶人離開還是什麼。金德曼看柳木不說,也不好追問,默默的坐在一旁。
約一刻鐘後,敲門聲響起。
金德曼的貼身侍女趕緊去開門,門外有人彙報之後金德曼的侍女來到金德曼面前低語幾句,金德曼這才對柳木說道:“貴人的近侍李鄉君有要事在外等候。”
李鄉君就是抱琴現在正式的名字,鄉君是爵位,不是名。
“讓她進來。”柳木心說要看抱琴還能整出點什麼花樣來,非要氣死自己不可。
抱琴進來,金德曼準備退出去。抱琴卻說道:“郡主不用離開,此事與您有關。”郡主是因為大唐皇室的加封,新羅在大唐沒有人有資格在正式場合被稱為公主。
金德曼留下了,抱琴拍了拍後,有兩名穿著勁裝的女子揪著一穿新羅服色的女子拉進來扔在地上,然後抱琴將一張小小的紙卷交給了柳木。
上面的文字是漢字,但合在一起卻是亂七八糟的文字,柳木看不懂。
柳木沒問抱琴,只是將那紙卷交給了金德曼。
抱琴這時解釋道:“她秘會樸太大兄帶來的六名舞姬之一,兩次。這是第三次,所以我作請她在此給郎君解釋一二。”
柳木看不懂那紙條上的內容卻不代表金德曼不懂。
當下,金德曼抄起一隻小燭臺就準備給那女子來一下狠的,燭臺揮到那新羅女子面前的時候抱琴很快速的從小腿上抽出短刀擋下。
金德曼不解,看了看抱琴又看了看柳木,她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會阻止她打一個背叛者。
拿起紙條金德曼對柳木說道:“貴人,這紙條上寫的是我從新羅帶來的最貴重的三樣珍寶,皆為當年漢宮所賜禦用珍品。”
柳木依然靠在那裡一言不發。
抱琴只是打了一個眼色,她的部下就將那新羅女子揪著頭發拉了起來,而後說道:“你聽懂漢話,只給你一個機會。”
“我姓崔。”
僅這三個字就足以讓金德曼臉色大變,這個婢女在她身邊足有十年了,可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姓崔的。
要知道新羅有姓的人很少,而崔就是樸氏六嫡貴族的姓氏之一。
有姓,就代表眼前這位原本就屬於十七等貴族之一,就算是最末的第十七等也是貴族,很可能是崔氏某人與賤民女所生的女兒。
柳木的眉頭微微一皺,他知道抱琴的意思,不打就代表要一個雙面間諜。
可眼下,對方竟然是新羅有姓氏的,這要策反怕是有難度了。
“去休息吧,這是郡主的家內事。”柳木擺了擺手示意抱琴先離開,同時狠狠的瞪了抱琴一眼,抱琴卻在除柳木外沒人看到的情況下,調皮的吐了下舌頭,然後施禮帶人離開。
讓柳木萬萬沒想到的是,抱琴在出門前卻是不經意微微抬了下頭,眼角往上一掃。
這不經意的小動作在別人看來沒什麼,可是柳木卻被氣得不輕。當下就有一種要揪桌子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