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民間流偉極廣的俗話兒。”柳雙離晃著腦袋笑道,“思揚你是大家公子出身,自然不能理解這話中的意思。”
秦思揚又是一陣駭然,回過頭來直盯著柳雙離,剛想出聲尋問,就見柳雙離突的朝天大叫了一聲,然後無需秦思揚再問,自顧自的接著說道,“我爹爹就是民間所說的那種最沒用的書生。他從小苦讀四書五經,把所有的心血都花在這上面了,可到頭來也只考得了秀才這一份兒。之後再考都是每考每落,一生窮困潦倒,一事無成!那年家裡遭災,爹爹帶著我逃難,拼著命想活下來,可最後還是被生生餓死了。爹爹臨死前,正巧碰上游歷到那的師父。他就拼著最後一點力氣,求師父收下我為徒,教授我武功。爹爹臨死前,要我好好活著,別再學他那樣,做個毫無用處的人。”
秦思揚聽到這裡,整個人愣了好半晌,良久才問道:“書生無用?那武人就有用了?”
“武人至少自保能力強。”柳雙離回道。
“自保,怎麼自保?像強盜那樣,殺人掠貨?”
柳雙離惱道:“你這——人,怎麼一說到武人就只想到這個的。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我會武功,又豈能在你被人追殺的那晚救下你一命?”
秦思揚一愣神,他沒想到柳雙離會跟他提這事,一時間倒不知如何應答。愣好一會兒他才喃喃說道:“不,不對,聖人都言: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只有讀書才是正經人該做的事。”
“是嗎,那讀了書後呢,又幹什麼,怎麼做事?”柳雙離曬笑道。
“幹什麼?”秦思揚一怔,頓了片刻後,突的提高嗓子,似在死命掙扎的大聲叫道,“不學文,任己見,昧理真。”
“思揚——”柳雙離長嘆一聲,不想再去跟男孩掙這理。
秦思揚定了定神,看向柳雙離又道:“老師說過,不讀書的武人只會以武犯禁,不受教化,全都是亂民。”
“你的老師在亂說。”柳雙離大聲反駁道。
“老師是名師大儒,絕不會亂說的。”
“我師父說了,學武主要是為了強身健體,還有保護自身。”柳雙離嚷道,“要是武功再高點,就要扶弱濟貧,行俠仗義。”
“行俠仗義?”秦思揚吼道,“不就是不守法度,不服管教,專行殺人掠貨,擾亂社會的行當嗎?”
“那是匪徒,不是俠客,要分清來。”柳雙離大叫道。
“這有什麼不同,不都是不服朝廷管教,殺人掠貨後就跑掉的匪徒嗎?”秦思揚爭辯道。
“思揚——”
柳雙離覺得頭已有兩個大了,她揉著腦門,好一會才說道:“好吧,好吧,我們別再爭這了,爭也爭不清,亂亂的。反正我雖學了武,卻是怎麼也幹不來殺人掠貨這等不仁不義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