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為什麼不攔著點他,不知道彪腥城找他找的快瘋了麼?”良酒宗怒道。
“是他自己要去的。”沙湧出奇的平靜:“他說這件事情因他而起,如果他能不顧我們的反對早些出面擺平,就不會死那麼多靈士了。”
良酒宗聞言,眸子微微閃動了幾下,也變得無話可說起來。
“那個笨蛋。”他咬牙蹦出一句:“他是這靈界的掌管者,需要做的只是安靜在一旁看著就好了,剩下的我們替他擺平,這種關鍵時刻他到底在胡鬧什麼啊。”
良酒宗能想到平陵雲那張臉上的愧疚表情,頓時升起五味雜陳的感覺,表情很是複雜。
“算了,我不管他了,哥弟倆一個德行,僅給人找事兒。”
良酒宗從沙湧的攙扶下拿出胳膊,隨風而去。
沙湧也沒有阻止良酒宗,只是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復心中擔憂,她知道良酒宗嘴硬心軟,說哥弟倆只會添麻煩,其實比誰都擔心二人,不像她,明明站在平陵雲的身邊卻找不出理由阻止他,怕說漏了嘴也沒有去探望平清秋的勇氣,只敢躲在百事鏡後面偷偷觀察事情的進展,現在的她,要比所有人都愧疚。
帶著這種心情,連輕柔的衣襬都覺得是負擔,步子一步比一步沉重,眼神也越發黯淡,少了靈洞。
“哎呦……”
良酒宗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扶著腰來到了醫師館,啪啪敲起了門。
“等一下等一下。”
焦躁而急忙的老頭聲音從門那頭傳來,同樣帶著幾天都未閤眼的貧乏感。
“快點兒!”良酒宗臭罵一聲,一滴冷寒從額頭冒出,他沒想到這傷口裂開後能疼成這個樣,若是被歸鉉看到了,肯定得丟人死。
“哎呦老祖宗。”
踏踏踏踏,老醫師腳步聲越來越大,小跑著過來給良酒宗開了門,剛開啟門,一陣濃郁的藥味與血腥味便散了出來,刺鼻難聞,很容易讓人心生反感。
“哎呦,您這是又找誰打架去啦……”老醫師眼睛下方掛著兩個黑的快比過頭髮的黑眼圈,上下掃視良酒宗一週,看到他不自然的喘氣,無奈的拍起手掌:“我不是提醒過你了麼,這一個月都別亂動好好躺在床上,這才幾天啊,您就又出去惹事兒了。”
“少廢話,我沒打架,隨便走了走就裂開了,你包紮的也太不結實了。”良酒宗怪起了老醫師,扶著牆往屋內走去。
“我,我在怎麼醫術高超,也沒法子透過你的骨頭包紮吧,這包紮可從來沒有縫合內部的說法,都是靠自己靜養的才能複合,您這身傷已經要了半條命,我是看您身子骨硬朗恢復的快才說短短一個月的,這要是普通人他十年半個月也好不了,您這點時間都閒不住?”
“你快住嘴吧。”良酒宗無奈極了,這靈界他最受不住老醫師的嘴,每次見面都要叭叭說個沒完,他也聽不進去,感覺耳朵都要炸了。
他抬眼望去,只看到地上與床上又多了十幾號人物,皆受了重傷,身上厚實的紗布上透著泛上來的血色,頭冒虛汗,嘴唇發紫,都沒了平時的傲氣。
良酒宗沒有做多餘的安慰或同情,鼻腔哼出一聲,隨意找了塊草墊坐下休息。
“老祖宗,我給你一顆止痛的藥,您吃著先緩緩,這些靈士有的快撐不住了,我得先幫幫他們。”老醫師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瓷小瓶,給了良酒宗。
良酒宗沒有多言,接過瓶子直接捏的粉碎,再張開手掌便多了那顆瓷瓶中的藥丸,張嘴一口吞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