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實驗體
暗紅色月光滲進巢穴裂隙，夏憬的冰靈蛇正在啃噬石壁上的粘液。那些黑色物質在蛇牙間發出滋滋響聲，逐漸顯露出被腐蝕的金屬銘牌——”基因工程部07號培養室”的字樣扭曲如蚯蚓。
“這是我母親最後失蹤的地方。”慕煜的電磁鞭纏住半截坍塌的合金門，雷光映亮門內成排的冷凍艙。艙體表面凝結著血色冰晶，透過模糊的觀察窗，能看見裡面蜷縮著人形黑影。
夏憬的白鹿忽然揚起前蹄，鹿角撞碎最近那具艙體。腐臭液體傾瀉而出，浸泡在其中的實驗體驟然睜眼——那張與慕煜七分相似的臉龐上，爬滿冰藍色鱗片。
“退後！”慕煜的暴喝與電磁鞭同時炸響，雷光貫穿實驗體額心的瞬間，夏憬看見他手腕在發抖。更多艙體開始震顫，冰靈蛇突然膨脹成巨蟒，強大的冰凝之力瞬間將整個空間凍成冰窟。
“樣本採集完畢。”夏憬的儲存手環閃過藍光，一塊刻著荊棘十字星的晶片落入掌心。他轉身時，慕煜正用披風裹住那具實驗體的殘骸，指腹摩挲著對方頸後的編碼：g0927α。
三日後，塔的銀白色穹頂出現在地平線上。伽淩勾著納蘭的肩膀吹口哨：“蘭蘭我們終於能洗澡了！我身上都能種蘑菇了！”灰狼“銳風”故意抖落滿身泥漿，惹得雪狐“雲影”尖叫著跳開。
納蘭猛地將他推開，“滾啊，帶著你的蠢狼離我遠一點！”說完便將雲影收回精神世界內，加快了步伐。
凰淩伸了伸懶腰，“真是累死老孃我了，回去我要睡上個十天八天的。”
“同意同意！”葉家姐妹連忙贊同道。
……
夏憬走在隊伍最末，冰靈蛇不願意回到他的精神世界裡，於是便纏在他腕間休眠。慕煜突然放緩腳步與他並肩：“回去後先來我房間，關於那些樣本......”
“向導夏憬，請您立即前往淨化室。”機械音刺破喧鬧，十二名白甲護衛呈扇形包圍過來。賽厄從懸浮梯走下時，白大褂衣擺掃過慕煜的軍靴，紫色毒霧在兩人之間凝成荊棘牆。
“身為尊貴的s級向導回來後自然是需要接受三級淨化，以免受傷。”賽厄的蛇瞳豎成細線，指尖毒霧凝成鎖鏈纏住夏憬的手腕，“還是說......”他貼近夏憬耳畔低語，“小憬你更喜歡被我親自消毒？”
慕煜的電磁鞭劈開毒霧，雷光在地面犁出焦痕：“賽厄，放開他。他是我的臨時向導，我很清楚我的向導沒有受到汙染。”
“特級哨兵無權幹涉塔科研部事務。”賽厄輕笑，毒霧幻化的巨蟒纏住夏憬腰身，“還是說慕隊想驗證下，是你的雷快，還是我的毒快？”蟒蛇毒牙抵住夏憬頸動脈，紫黑色紋路瞬間爬上他蒼白的面板。
夏憬突然握住慕煜的手腕。向導的精神觸梢裹著冰霜滲入哨兵暴走的精神世界，在雷霆中心種下一朵冰鳶尾：“別動。”暴躁的哨兵被瞬間安撫，夏憬轉頭看向賽厄，“我跟你走。”
“真乖。”賽厄的毒牙刺破自己舌尖，鮮血抹上夏憬的眼瞼，“小憬還記得嗎？你第一次暴走時，也是這麼求我的。”
慕煜的指節發出爆響，黑豹“暗雷”的利爪撕碎三塊地磚。白甲護衛的能量槍同時上膛，塔的警報器開始閃爍紅光。
“我勸慕上將還是盡快回去休息，塔的命令，不容違抗。小憬我就先帶走了。”賽厄揮了揮手，毒霧形成的蟒蛇捲起夏憬，向導的冷靜臉龐在紫霧中顯得蒼白而堅定。
慕煜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掙紮，但最終他按下了怒火，只是緊緊握住了拳頭。
賽厄冷笑一聲，“或許我應該提醒一下慕上將，你和小憬的精神連結馬上就要消失了。”見慕煜握緊了拳頭，賽厄的語氣中不免帶有一些愉悅，“你和小憬本來也就是臨時連結，是為了這次的任務，希望慕上將還是要有些自知之明的。”